乘風扶著嫩草在床上躺下,冷煙仔細替他把了把脈,接著他的身子倏然一震,臉色也不由得大變,雙眼更是射出不敢置信的目光來。
南宮乘風的心直往下沉,嗷的一聲暴起,憤怒道:「該死的臭道士,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不等吼完,就被冷煙一把拉著坐下,哼了一聲道:「你宰誰呢?要宰先把你自己宰了吧。」接著又把手按在嫩草的腕上,仔細把了一回,然後他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對其他的僕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你們王爺有話說。」
僕人們皆都退下,冷煙看著南宮乘風,聳聳肩道:「王爺,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唉,怎麼說呢,這事兒委實是太匪夷所思了,我惟恐你接受不了啊,聽我說……」
不等他說完,南宮乘風猛然想起之前嫩草說過的話,不由直著眼睛衝口而出道:「嫩草他……他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
冷煙大驚道:「咦,你怎麼知道?清清楚楚的喜脈,我都不敢相信呢,你倒得知了。」說完,忽覺袖子有人拉扯著,回頭一看,只見嫩草掙扎著起來,一雙眼睛水濛濛的,驚訝道:「不……不可能是生寶寶的……」他又爬到南宮乘風身邊:「主人……主人你不是每次都……都射在外面了嗎?你說過我們不會有小寶寶的。」
南宮乘風一臉的尷尬,即便臉皮厚如他,情愛之事被嫩草在冷煙面前提及,也覺不好意思,偏偏馬妖純的可以,根本不知自己這話有多麼露骨。
當下冷煙也只能咳嗽幾聲,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轉過身去,呵呵笑道:「王爺,你自己和嫩草慢慢說吧,我先出去。」
南宮乘風連忙扶住了嫩草,笑道:「嫩草不必著忙,雖然我每次做的時候都是在體外射的,但是你應該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可是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的,也許就是那一次,你體內就有小寶寶了。」他摸著嫩草雪白的小肚子,陶醉道:「嫩草,你不高興嗎?這裡面,裝著你和我的骨血,是我們兩個結合產生的小生命,他那麼的小,需要我們去呵護他,他在你的肚子裡,也許很快樂很滿足,心想這就是我的媽媽,外面那個說話的就是我的爸爸,嫩草,你想想這副情景,不覺得歡喜嗎?」
嫩草疑惑地看著南宮乘風:「可是……可是寶寶現在還沒有成形吧?他應該不會懂這麼多的不是嗎?」
他說完,南宮乘風立刻沒有話了,之前他只是想勾起嫩草對這個小生命的熱愛,所以信口開河,如今仔細一想,也是,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哪有可能成形,更別提有什麼思想了。
「嗯,也不知道你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有沒有壓到寶寶。」嫩草撫摸著小肚子,天性善良的他一下子就被南宮乘風給打動了,立刻就開始為寶寶擔心起來,他扯了扯南宮乘風的衣袖:「主人,我們以後不要行房了,會壓到寶寶的。」
「啊?」南宮想不是吧?這還不到三個月呢,我的權利就被剝奪了?
於是趕緊告訴嫩草不用這麼緊張,其實還有別的不用壓寶寶的體位可以採取,誰知嫩草認準了理兒,說什麼即便不壓到,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也會戳到寶寶,反正就是堅決不讓南宮乘風碰自己了。
這下南宮乘風可算是遭了罪,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只好強忍著了,但每天面對著嫩草這個心愛的人,看得到吃不到是多麼痛苦的滋味啊。偏偏現在的他一顆心只在嫩草身上,那些姿容絕豔的女人也不能勾起他的半點興趣了,只把他給恨的,一肚子氣全撒到了前人的身上:哼哼,是哪個混蛋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還不如偷不著的,又說什麼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啊呸,全部是狗屁,謊言,為什麼我一顆心只在嫩草身上,看誰都勾不起性趣呢?
第九章
如此這般,又過了三個多月,嫩草的肚子便漸漸凸出來了,這小傢伙把他媽媽也折騰得不輕,嫩草喜歡吃草,不喜歡吃人類的那些飲食,偏偏他吃草就吐,吃人類的飲食就如無事人一樣。只把嫩草給饞的,天天跑到那些駿馬面前看馬槽裡的新鮮草料流口水,卻是半口都不敢嘗試。
於是王府裡的馬廄便又多了道風景。
「兒子啊兒子,你說你怎麼能這樣呢?養成了你爹那個人類的胃口,竟然把我們馬類的胃口都給丟掉了,你哪怕留一點點給我啊,嗚嗚嗚,你脾氣還大,娘就吃一口嫩草,你也要吐個翻天覆地的……啊啊啊,你又踢我,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嫩草坐在後代子孫們的馬槽旁,委屈地訴說著兒子對自己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