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無比珍惜和蘇緲在一起的每一天。
每天睡前,他都會對蘇緲說,我們又相愛了一天。
蘇緲為此沒少調侃他,說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高冷矜貴的霸道總裁了。
謝忱笑言:做霸道總裁沒有老婆,誰愛霸道誰霸道,我霸道不了。
幸福轉瞬即逝。
蘇緲死在了一個春天裡,死前沒有任何病痛,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靜靜的看了一場春雨落,然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享年八十九。
那時蘇喻言已經是謝家當家人,是莫斯特家族的家主,布萊狄的產業在他手上,還有肖澤筵的產業也
即使他擁有如此成就,也早已是個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了,面對蘇緲離世他仍是哭得撕心裂肺,不能接受母親的離世。
自蘇喻言成年以後,謝忱再也沒摸過他的腦袋,那天謝忱破天荒的抬手摸了摸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腦袋,“生離死別,這是每個人都要學會的必修課。”
相比於蘇喻言,謝忱的反應很平靜。
蘇喻言知道謝忱很愛蘇緲,知道謝忱現在那麼平靜很反常,怕他憋著不好受,讓他難受就哭出來。
蘇喻言這麼說換來了謝忱的一個腦瓜崩。
蘇緲的喪禮很盛大,幾乎京都和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謝忱將蘇緲安葬在他們結婚那年一起栽的梧桐樹旁。
葬禮結束後,謝忱把蘇喻言叫到了書房。
謝忱交代了很多,關於家族的,關於商場上的,最後是叮囑,叮囑蘇喻言要好好照顧自己。
聽他這麼說,蘇喻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難怪父親一直都沒什麼反應,原來是
“我已經沒有媽媽了,能不能別讓我沒有爸爸,留我一個人。”蘇喻言泣不成聲。
謝忱擦拭他滑落下來的淚,“有些事是註定的,不可強求。”
“爸爸何嘗不想再陪陪你,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蘇喻言:“什麼時間?”
謝忱最終也沒告訴他。
但他說服了蘇喻言。
他說:再不走,就追不上你媽媽了。
謝忱告訴蘇喻言,半個月以後去姬家把他的遺體接回來,葬在蘇緲旁邊。
蘇喻言目送謝忱離開。
“相柳,你終於來了。”九鳳抖了抖自己的羽毛。
謝忱馬上回答他,而是走到自己的身體旁邊,那具身體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
他換回了那具身體。
“開始吧。”
九鳳的幾個腦袋看過來,“你真的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在他把這具身體留在這裡的那一刻就想好了,在他留著九鳳這條命的那一刻就想好了。
“那好吧。”
隨著九鳳展開雙翅,九頭仰天鳴啼。山峰震動,滿山桃花花瓣飄揚空中,無數青鳥在半空盤旋唳鳴。
“吾以妖魂為祭品,助爾重返時間輪迴。”
謝忱回到了蘇喻言被亓官蒔殺死的那個時間段,他護下了蘇喻言。
蘇喻言很是驚喜。
但他們父子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相聚,因為謝忱想改變的不只是這裡,而是開始。
謝忱憐惜凝眸,“兒子,爸爸媽媽愛你。”
他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甚至他的手都還沒落到蘇喻言的腦袋上。
畫面翻轉。
烏雲壓頂,電閃雷鳴。
一道冰冷到毫無波瀾的聲音從上界傳來,“妖皇相柳你可知罪。”
相柳脊背挺直,眼中毫無悔過之意,可是他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知罪。”
“既已知罪,那就罰你妖身囚於海底,並進入輪迴,生生世世愛而不得,親眼目睹所愛之人與他人愛別離。”
“吾願受那七七四十九道天罰,願消散天地間永無來世,只為獨自受罰,請放過葬妖師,取消對她的責罰。”
“既如此,那便如你所願。”
一代妖皇相柳甘願消失於天地間,只為那個冠絕天下的夢嵐天師不再受輪迴之苦,不再受愛別離之苦。
從此世間再無相柳。
歲月長河亦不能淹沒我對她的愛意,十萬只飛蛾盡做那撲火的相思。
:()反派兒子你跪下,媽求你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