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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已經開始煎白蘿蔔水。我們像煎中藥那樣,煎著切成片狀的白蘿蔔。等我喝完用開水衝的雞蛋湯,白蘿蔔水也煮好了。這樣,我們便提著保溫瓶,匆匆趕往公交車站。不過,這杯白蘿蔔水,後來還是倒掉了,因為醫院的護士不準喝。
到站後,看車還沒有到,我又抓緊時間,到小攤上買了一個燒餅夾煎雞蛋。可是,就在我買的時候車來了。等把找來的錢拿到手裡,跑著去上車時,司機已經關上了車門,這個時候無論你怎麼喊,他也不肯開啟。這種做法,是很多中國公共汽車司機的習慣,沒辦法,只好再等下一輛車。好在,發車的間隔只有兩分鐘,所以,兩分鐘之後我們上了車。
因為是週六,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的公共汽車,即使是從始發點發車,也早已經被擠成了沙丁魚罐頭。下了公交車,快走到醫院時手機響了,一個女聲說:“你是‘齊浩三’的老公吧?”我一聽,感覺到不對勁兒,直覺是打錯了,便回答說:“對不起,我不是,你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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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不配有閨女 親戚的探訪 艱難的下床(1)
對方一聽,非常生氣地說:“沒錯,我聽出是你的聲音了。你快來,大人孩子都沒有人管!我身體很疼,不跟你說了。”直到她說出“大人孩子都沒有人管”,我才明白,這個打電話的人可能是護工,所謂“齊浩三”應該是妻子所在的“7號病室3號床”的諧音。我一聽,又說:“不是有護工嗎,找她們呀!我走到門口啦,馬上到。”她說:“護工能指望上嗎?!”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兒,趕緊加快腳步。到了病房,迎接我的先是妻子的埋怨:“你們怎麼來這麼晚?孩子6點都送來了,一直哭,我又動不了。”接著,是鄰床兩位產婦的埋怨。打電話的那位說:“你的孩子溢奶了,我老公幫你抱,吐了他一身的奶。你來這麼晚,像話嗎?”靠近門口的那位,說得更厲害:“有閨女,那都是男人修來的福,是好男人才能有閨女,像你這樣的,根本不配!”
畢竟,人家打電話給我,也是關心妻子和孩子,我理應感激。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我只能一連聲地向她們說“謝謝”。隨即,妻子解圍說:“他上夜班,起得晚。”其實,我昨天晚上並沒有上夜班。不過,因為查詢材料,也的確是凌晨才睡。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我一直以為,既然醫院不允許家屬陪護,那就是因為它的服務比較到位,不需要家屬額外為產婦和孩子做什麼。
在這裡,有一個觀點必須提一下,那就是現在的很多城市人,已經在事實上從重男輕女,轉向了重女輕男。他們的一個共同理由,就是女孩子和父母一條心,孝順。而從前重男輕女,也多是出於孝順的考慮。因為男孩子可以留到家裡,而女孩子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有人說,這顯示了文明的進步。
對此,我雖然也相當認同這種觀點,但還是想,所謂“文明的進步”,其實還是一種自私的表現。也就是說,在潛意識裡,很多做父母的人是希望兒女“孝順”的,否則,就會覺得養孩子沒有價值,沒有意義。看來,養兒防老還是當代中國人的普遍觀念,無論他是城市人,還是農村人。什麼時候,我們能夠真正讓兒女像獨立的人一樣成長,既讓他們獨立發展,也讓我們自己獨立發展,既不讓孩子完全依靠父母,而父母也不完全依靠孩子,可能孩子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大的生存壓力和心理負擔,而父母也會因此而輕鬆許多。
一會兒之後,抱去餵奶的天健又被抱了回來。我接了過去,見她睡得很香,就又把她放在了推車裡。還沒有回過勁兒來,一位護士進來送藥,她指著我和二姐,當然,還有屋裡的其他家屬說:“你們家屬,都出去,出去!”
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實在太生硬,於是,我衝她吼道:“你嚷什麼嚷!我們不在這裡,行嗎?你們的護工,夠嗎?”她看了看我,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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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在門口負責把門的工人,又來趕人,我又是一通脾氣。她就說:“你對醫院有意見可以提,但是,不能在這裡。”我沒再說話,只是用眼睛狠狠瞪著她,臉色鐵青。這一瞪眼、一黑臉,比怒吼更厲害,她不再說話,自己走了出去。望著她的背影,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辛辛苦苦過來陪護,做大量本來應該由護士做的工作,卻還要受護士的氣。其實,護工的工作也應該由護士來做,現在這種情況,實際上是很不正常的,說到底是由於醫院想降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