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這一路的尾隨,很快就意識到他昨晚必定是發現自己出去過,說什麼去開會,從頭到尾都在蒙他。他氣惱的想掙開肩膀上的控制,反倒被抓得更緊,肩胛都覺出了疼。
胡煒不是看不出這兩人的彆扭,笑說:“您真貼心,師孃上哪兒你都陪著。”
刑墨雷說:“怎麼,看到我好像不高興麼,跟你師孃有知心話要說啊?”
胡煒賠笑:“沒。”
“我還以為你傷口長全了,不記得疼了。”
“哪兒敢忘。”
“那你怎麼誰都不聯絡單就聯絡他?”
“我怕您不接我電話麼,聯絡師孃,不就等於是聯絡您了?”胡煒一語中的,其實他根本沒指望跟佟西言的聯絡能瞞得過刑墨雷,這男人看著行事粗糙脾氣暴躁,實際自己的東西看得極其寶貴,尤其是在差點摔碎過一次的前提下。
佟西言終於掰開了刑墨雷的手,站在一邊沒好氣的揉肩膀,憤憤然要開口,對上了刑墨雷掃過來的眼神,寒氣滲人,咬著煙的樣子不見得兇狠,卻硬生生讓他忘記了要說的話。
胡煒虛晃晃說:“您看您二位來,我這兒也沒什麼好招呼的……”
“這還沒怎麼著呢,你倒是先演上落難才子了,苦肉計唱給誰看呢,不是你師孃吧?”
佟西言聞言瞪了他一眼,立馬就被回瞪的眼神殺了回來。
胡煒扯起兩邊嘴角算是笑了,說:“您看著呢?我唱了半輩子戲,我是唱膩了,不想唱了。”
“女兒呢?”
“有她媽呢,她又不是我一個人生的,養這麼些年供吃供穿,這會兒也該換個手了,以後該花的錢都給她預備到博士後了……我不回去,這事兒幾個月功夫就能過去,要再回去,那才叫沒完沒了。”話裡有話,只說給聽得懂的人聽。
刑墨雷問:“那就打算下半輩子改行當民工了?”
胡煒挺樂的模樣,說:“我就是想找點兒不用腦子的活兒,換換口味吃點兒粗糧,歇段時間,往後麼,暫時沒想那麼遠。”
佟西言忍不住說:“那不是太可惜了。”他想不明白,或許並不是所有的同行都不會願意放棄本行,但一定是幹得越好的越不會中途放棄,因為是自己傾注了心血的。堂堂市一院的業務副院長,二十幾年的行醫功底跟豐富的臨床積累,怎麼真捨得全不要了,連最決絕的梁宰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