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起的。”
“我爹。”我極不情願的開口回答,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厭惡“爹”這個字眼。
一袋長老撓了撓胳肢窩,閃進了裡屋。
不多時,他彎腰駝背的走了出來,眉開眼笑,“我看你聰明伶俐,非常,十分符合我們丐幫的要求。想不到,丐幫居然能傍上你這個富二代。你知道你爹懸賞找你嗎?”
我冷冷的說道,“我爹已經不在了,我沒有爹。”緊接著,我又甩了一句,“給句痛快話,你們收不,不收我繼續當個體乞丐去了。”
我那個沒有人性的爹,很不幸,其實還活在世上。
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嗎?
我真的不知道,他啥時才能拋妻棄子丟小三,直奔閻王爺那去反省一下自己的人生……
作為一個人,我為我有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渣爹而自卑和臉紅。
但是作為一個特務,我又何嘗不曾幹過一些黑暗而又齷齪的勾當。
我曾經無比憎恨這個男人,可是當我明白,就算這個男人真的倒黴透頂了,我娘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
這種恨就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淡漠了。
只是很不幸,在我變得堅強以前,我娘就揣著滿是淚痕,字跡早已模糊的一紙休書,含恨而去了。
從那以後,我就離開了家鄉彭城,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足足離我家有十里路遠。
我要急死渣爹,就不讓他找到我,我要冷靜的看著,看著他和那個胡美麗是如何覆滅的。
我那時常會問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孝了?
但是就算天打五雷轟,我也不要再去認他。
我知道,如果和他朝夕相對,即使天天山珍海味,綾羅綢緞,我也會瘋的。
因為每次看到他,我會不停的想起孃的音容笑貌……
想當初,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家閨秀,不幸的是,之後她竟鬼使神差的嫁給了爹,同時也把自己的家產帶給了這個曾經一窮二白的書生。
爹,你怎麼就能這麼恨心。
佔了人家的家產,人家的房子和地,讓人家給你傳宗接代,你還要趕人家走,臨走了還送張休書?
我惡狠狠的詛咒這個男人,這個本應該和我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男人。
有一天能變成天底下最徹底的倒黴蛋。
即使我知道,這詛咒很不孝,一定會給自己帶來厄運。
但是,那又怎樣?
哥不怕,哥死扛著,為了娘,值得。
老天似乎一直在考驗著,我的意志品質是否足夠的堅定,於是我這一詛咒就是十年。
皇天不負苦心人,不知道是我的詛咒,還是天道迴圈終於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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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審死官氣得直拍桌子,“別走神,再發呆我給你動刑了!繼續,你繼續往下說。問啥說啥,先別回憶不該回憶的了。怎麼上面來的人,都這奏性。”
人可不是都這樣?
雖說與現實相比起來,回憶更加痛苦。
可是我怕喝了孟婆湯,去了望鄉亭,就再也不會記得這輩子在人世曾經走過一遭了。
我原以為我不會留戀塵世,就像當初加入組織的宣誓:視死如歸。
但是很明顯,我在為自己拖延活著的時間。
只是,眼瞅著審死官那對比黑夜還要漆黑的黑眼圈,我知道自己得夠意思點,讓人家早點下班回家。
“我叫端木凌雲,性別,你也看見了,男,職業特務,二十五歲,未婚娶,愛好好像沒有,沒房子,當然如果女方有房的話……”
審死官“綁”的敲了一聲驚堂木,“別囉嗦,你真他媽……囉嗦。呸呸呸,閻王說不讓說髒話了,剛開完會,要注意語言美。就算你回答屬實吧。”
我一皺眉,“都知道了你還問?我說完了,但是,您好像還沒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正式的審問我,我為什麼是特例?對吧。”
審死官嘆了口氣,“唉,還不是因為你剛才救了下凡的七煞星。”
我瞪大眼睛,語氣卻平靜,“誰,你說我救了誰。”
審死官一攤手,“七煞星,唉,就是宋營裡那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蘇六兒,偷羊腿那個。剛才你給她擋了一箭,哦是,是弩吧,我的線報上說的。”
我疑惑的問,“哦,她不是人?”
審死官撓了撓頭,“你就別操心她了,她的身份也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