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你就比上一刻成熟些。
其實,六兒本想在爹面前吹吹牛,自己入敵營偷羊腿,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但是現在,她思量了一下,估計爹的擔心和責罵,要遠遠大於對她的誇獎和讚賞。
所以,不說也罷。
蘇成渝一邊嚼著饃,一邊樂著說,“這好事,爹怎麼趕不上。”
看到爹吃饃吃的挺香,六兒有點不忍心說丟刀的事情,待會說還是現在說,正在琢磨……
蘇老爺子忽然又開口了,“不對呀閨女,天底下哪有這好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爹?”
“沒有。”六兒斬釘截鐵的否認了,但是,臉上變顏變色的。
“嘿,你說你這孩子,歲數一大了,怎麼就跟爹隔心了,說實話,是不是有事瞞我?”蘇老爺子一瞪眼。
六兒嚇了一跳,“七殺刀丟了。”
“什麼?你說什麼?”
“刀丟了。”六兒壓低了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發現刀沒了。”
“有人知道這事嗎?”
“沒有,沒敢說。”
“哦,是這樣啊,讓爹給你想想。”
“爹,我怕是小姐妹和我開玩笑給藏了;可是,萬一不是,我再一問,豈不是大家都知道我丟刀了。”
“嗯,孩子,我呢,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我給你講個我過去的故事吧。”
老蘇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事,那刀肯定跑不出這軍營。
六兒一聽,爹這是又要開講啦。
“我原來當官的時候,這有一天啊,兵部給下了個文,叫我們接收以後,給遞個回承。這不是挺平常的事嗎,我這一拉我這小抽屜,一看,壞了,印丟了。當時我這汗就下來了。結果,愣是找了好幾天沒找著,也不敢和別人說。”
六兒歪著頭,“嗯,嗯。”
“我心想,怎麼著,不能這麼拖著啊,早晚人家一知道,這就是大事兒了。就買了點東西,跑我們頭兒家裡去拜訪去了,一跟人家說,我們頭兒樂了,他說你呀,準是得罪人了。”
六兒說,“繼續,爹,繼續講。”
“我當時問他,我說我是不是說話和個炮筒子似的太直了,還是平時有點不盡人情呀。頭兒說,哎,不對,那不至於。上級摩挲下級幾句很正常,平級有個摩擦也沒什麼。我就納悶了。”
六兒急切的問,“那最後怎麼著了。”
蘇成渝又啃了幾口饃,沒辦法,講故事也是個體力活。
“話說,有兩個同年科考的武生,一個得了探花,一個得了個第四名,呵呵,那個探花就是你爹了。這兩人,要說武功,其實差不了太多,也就是差在一招半式上,能分出個輸贏。倆人考完了,就分同一個地方去了。”
六兒看著爹……
“雖說我們倆人水平差不了多少,爹能贏他,也是全仗運氣好。可是,我倆人的官位,卻差了好多;不過這還不算什麼,你爹哪,得了探花以後,歲數也不小了,你娘一直等著我,我就連做官再娶上大家小姐了;那個人,也不是怎麼那麼巧,老婆難產,留下個大胖小子就去了。”蘇老爺子講的挺投入,還唉聲嘆氣的。
六兒小手一拍,“哦,我知道了,爹,是那個人給偷去的是不是。”
蘇成渝一拍大腿,“哎呦,真聰明,就是這麼回事兒。有些事情,不是你和別人比不比的,問題是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對有些人來說就是把人家給比下去了。你這丟刀,我也說不好,不過,閨女,你從身邊人琢磨琢磨……”
六兒眼睛一眯縫,“知道了,爹,你真好,我走啦。”
蘇成渝,嚼著饃嚷嚷著,“嘿,這丫頭片子,再和爹說兩句話啊,跑得比兔子都快。”
老蘇再一看,哎,怎麼還在這兒,隔以前早沒影了。
六兒站在哪,好像在看什麼……
“爹,你們剛才盛出來那碗湯,這是要送哪去呀。”
第一卷 第十七章 蒼鷹有悔
一把彎弓,精巧的彎弓,在有些人的手裡,它是一件武器;在有些人的手裡,它是一件神器。
穩步,凝神,搭箭,提肩,舉肘,拉弓,瞄準,放箭,離弦“啪”……“當”又是一次正中靶心,毫無懸念。
劉彩雲,一個人,在瑟瑟冷風中,深深吐了一口氣。
這幽幽怨怨的西北風,居然沒有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