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後,夏至霖開始發功,過了一會兒,一縷白煙緩緩地從夏至霖頭上冒出。
☆、都是要死的!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三個人的臉龐上都冒出了密密的汗水,夏至霖的身體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他的雙肩在抖,似在心神不寧,汗流如雨,已溼透了他的衣袍。
龍勝男以最快的速度坐下,推開夏至霖,雙手按在他的後背,四個人坐成一個圈,龍勝男對夏至霖灌以真力,漸漸地緩解了夏至霖的顫抖。
又過了一會兒,夏至霖頭上的煙消失了,漸漸地,他們的臉上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龍勝男收回掌勢,運氣止息。
終於,運氣止息完畢,大家都緩緩睜開眼睛,韓高扶著路秋紅站起來,夏至霖也連忙扶著龍勝男站起來。
“謝謝兩位。”韓高和路秋紅向兩位拱手致謝。
夏至霖揚唇笑了笑道:“不用客氣,要謝就謝她吧。”
龍勝男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是說謝的時候,最重要是想辦法把王爺和王妃救出來。”
路秋紅嘆了口氣道:“現在龍見田一定在想盡辦法設好了陷阱,就等我們去送死。”
韓高緊握著拳頭,堅定地咬牙道:“就算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蘋果山寨的地形,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今晚子時,我們就去劫牢。”龍勝男的語調微微揚起,透露出一點緊張。
“就這樣說定了,不成功,便成仁!”
四人一起伸出手掌,四隻手掌握在一起,彷彿無窮的力量也聚了在一起。
……
牢裡,一燈如豆,躺在地上的男子,唇色蒼白,面如死灰。
他憔悴的樣子已代替了往日那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傅雅軒心裡彷彿被一塊大石壓在胸口,連呼吸都覺得那麼疼。
他一直昏迷不醒,她束手無策,人也仿似一夕老了許多。
她纖細的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眉,悽然道:“墨,你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我跟你說話你都聽見了嗎?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幾個時辰過去,昏睡得不安的崔墨耀突然虛弱地咳了一聲,咳出了一口鮮血,一地的鮮血在燈光下發著觸目驚心的光,連空氣都充滿了血腥味。
“墨,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傅雅軒嚇壞了,將他的手枕在自己的雙腿上,用手絹為他拭去嘴角的血跡,激動地呼喚他。
可他還是沒有醒來,大概他是真的累了,他真的聽不到她在叫他……
傅雅軒將他的身體扶起,自己盤膝坐於她身後,雙掌按在他的後背,運功為他療傷。
“都是要死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一個聲音從他們的後背冷冷地響起。
現在是深夜,正因為如此,傅雅軒以為此時不會有人來打擾,才敢發功為崔墨耀療傷,這是救他的唯一希望了,可是運功療傷最忌有人打擾,若中斷下來,崔墨耀只怕身體受損更大,她自己也會嚴重受損。
而龍見田,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她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毒蛇猛獸都特別喜歡在夜間出沒。
此刻,龍見田的眼睛裡閃動著著奇異的光,嘴角帶著殘酷的笑,來到了傅雅軒的身後。
突然,崔墨耀狂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醒,傅雅軒只覺得體內精氣神皆已耗盡,嘴角淌出了鮮血,終於體力不支而倒地。
“現在,你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高手在你背後的壓力了吧?”龍見田淡漠的聲音在傅雅軒的後面再次響起。
傅雅軒只是神情悲傷地看著倒地的崔墨耀,殷紅的血浸溼了他的衣袍,與他蒼白如紙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試著用力,可她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她只能爬著向他,緩緩地接近他,終於緊緊地抱住他。
當他們那樣緊緊抱在一起時,這個天底下不再有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把他們分開了。
龍見田的嘴角仍帶著笑意,緩緩地走向他們,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笑道:“王妃,這裡有一瓶大補藥,你不妨試試味道。”
“既然是大補藥,你何不自己吃。”傅雅軒冷笑。
“我看你餓了一天,挺不忍心的,原來是我竟然忘記吩咐下人給你備晚餐了。”龍見田一點也不著急,笑嘻嘻地走近她,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哦,原來你只是忘了。你現在又給我們送藥,又給我們送食物,我們應該很感謝你才對。”傅雅軒每一個字都說得那麼緩慢,卻又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