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將要下雨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只聽見有聲音說:“王妃,在嗎?”
傅雅軒聽出了是韓高的聲音,她放下手裡的針說:“進來吧,門沒鎖。”
韓高雙手推開門,張望了屋子一遍,最後目光停在傅雅軒臉上:“王妃,韻兒不在嗎?”
“她沒來過,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傅雅軒心裡那個納悶啊。
“我以為她跟你在一起,我一天都沒看到她人。”韓高原本溫和的眼神霎時變得冰冷。
☆、受辱!(2)
“她早上出去買胭脂,之後我也沒見過她人了。都怪我太疏忽了,快要下雨了,她能去哪裡,快點派人出去找找。”傅雅軒站起來,走到門外,天色已暮,閃電在天邊躍出,畫出詭異的弧形。
“轟隆隆”的一聲,大雨傾盆直下,雷光中,一個人出現在雨裡,她披頭散髮,衣衫破碎凌亂,一片白一片紅,雨水灑沾在她衣服上,殷紅的血混著雨水往下流淌,染了一身。
“韻兒,出了什麼事?”韓高奔出去,韻兒緩緩抬起頭,努力地扯出一絲笑意,卻體力不支,如斷線的風箏般倒了下地。
韓高連忙接住她的身體,將她抱進屋裡。
傅雅軒見到此情此景,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快來人,傳太醫啊……”
聽到聲音,崔墨耀從遠處飛奔過來,一看出了事,馬上命人去請太醫過來。
當傅雅軒看到□□躺著的韻兒一身血跡血痕的模樣,一度昏厥過去,她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
醒來時,發現崔墨耀在身邊,她的淚流了下來:“墨,怎麼會這樣?”說著,晶瑩的淚水滾落她的頰邊,咬著嫩唇,她悲傷得哭不出聲。
“軒兒,你冷靜一點,太醫正在為韻兒就診。”他曲指揩去她的淚水,忍不住更加心痛。
傅雅軒坐起來,外面仍下著雨,空氣中泛著水霧的潮溼,令這夏季的夜晚變得冰涼。
一條身影孤獨地在門外獨步,黑夜中的孤影顯得特別悽然,他不是別人,正是韓高。
傅雅軒想,此刻最痛苦的人應該是韓高了,韻兒身上的傷在痛,但韓高的心卻更痛。
太醫給韻兒止了血,開了藥,臨走時,告訴傅雅軒等人:“韻兒已經不能再說話了,而且受了很大的刺激,小心看著她,別讓她做傻事。”
究竟韻兒在外面遭遇了什麼,恐怕只有她醒來後才能解開這個謎團。
可韻兒連續昏迷了兩天,任憑大家怎麼叫喚,她都沒醒過來,昏睡的她,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失去了原本青春的色澤。
所有人都悔恨自責,沒有好好照顧好她,實在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出去的。
王府內,高掛著紅燈籠,張貼著大紅雙喜字,一片喜氣洋洋,過兩天,便是韓高和韻兒的吉日了,如今……哎!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說不出的哀傷。
傅雅軒忍著胎兒騷動帶來的劇痛,每天守在韻兒的□□,希望她能早點醒來,兩天兩夜的無眠,便她甚憔悴。
崔墨耀派出去的人,已經查了兩天,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實在把人急死了。
韓高在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他空有一腔仇恨,卻不知道要找誰報仇;他空有一腔柔情,卻無法向心愛的人訴說;他空有一腔悲傷,卻是無人憐憫。
韻兒平時並未跟府外的人來往,更不可能跟人結怨,怎麼有人忍下這麼重的手?
終於,在大夥兒的千呼萬喚之下,她睜開眼睛,佈滿血絲的眼睛,慢慢地,她看到了疲憊韓高、憔悴的傅雅軒……他們都在,卻又都像不在,是以人在,靈魂卻不知飄哪去了。
☆、受辱!(3)
她還活著嗎?不是在做夢嗎?
她張開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她慌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舌頭沒了,即時,眼裡的淚水滾滾直下。
察覺到細微的異常,大家都往□□看去,看到醒來的韻兒時,韓高激動得顫抖起來,顫聲說:“韻兒,韻兒,你終於醒來了。”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在心宣告著,從此以後,他們兩人,永遠不分離。
傅雅軒由崔墨耀扶著走到床邊,她伸出手輕輕抹去韻兒眼角的淚,柔聲說:“韻兒,你現在什麼都別想,要好好休養,儘快好起來。”
大家的關心,更令韻兒淚流不止,但想到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已經配不上韓高了,她突然奮力地一頭向牆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