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之間,半吞雲氣,隔林聽啼,信馬由韁。
前夜的傷痕累累已隨時間漸漸消散,可紅腫的瘀痛還沒有散去他外表的疼痛···
傷口雖會逐漸癒合,但那道深深的疤痕卻會留在面板的表面,不知要過多少歲月後才能褪去···
日薄西山,羈鳥歸林
靈性獨自牽著馬兒,在山中觀賞落日,落日的餘暉照耀在他的面龐,他感覺暖洋洋的。張開雙眼,不怕這光芒,不懼這刺眼的傷痛。心中是笑意,滿載著昔日的情感所以可以隨時隨地的回憶起美好···
曾經的曾經,也是在黃昏之時,也是碎石小路,也是信步漫遊。只是,如今是異國他鄉,是形單影隻,是心事重重··· ···
雖是炎炎夏日,但他的心猶如悲秋。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剛剛送走春的悽美,又要迎來秋的悲傷。為何人的心情會隨季節的變動而變動。酒朋詩侶遭不幸,恩斷義絕別舊情。靈性不禁仰望蒼天,試問為何要把“秋”送來的那麼快。我還沒有從暮春的舊夢中醒來,怎麼轉眼間又來到了傷秋的季節。我真的很想度過燋金爍石的夏日,起碼會有喘息的機會···
自從靈性醒來,他就詢問逐風的情況如何,銀鐲道出了逐風那日上臺鬥靈的前前後後。如今國王下令,除他允許外,其餘人不許擅自見花逐風。石交在獄中有位故友做獄卒,聽獄卒說,大王下令不許花逐風進食,只能以水度日,逐風手上腳上都扣有鐵鏈,對其冷酷無情。
靈性只感心痛,他幫不了自己的朋友,又拋棄了自己的舊情,實是無情無義之徒,深陷於自責之中···
馬鳴嘶叫,一時劍氣四伏,從林中飛身出兩人。一者紫藍衣裳,手持一把長劍,劍柄處有一寶石狀的東西,想是那顆泛著紫光的夜明珠,只是現今,沒有紫光的閃爍。另一者一身黑衣,臉戴面紗,只露出一雙讓人匪夷所思的眸子。
靈性呆立,心中想到:“她終究是恨我的。也罷,反正我已是無情無義之徒,若死在她的劍下,說不定是一種贖罪的方式。”
靈性望著紫藍衣女子,露出淺淺的微笑,說道:“你是來報仇的?”
紫藍衣面有抽動,但依舊冷冰冰的說道:“不錯。我說過我們下一次見面之日就是取你性命之時。”
靈性目光一轉,看了看她身旁的黑衣人,見其身形略有熟悉的樣子,卻不知在哪裡見過了。靈性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帶幫手,只要你一句話,我的命是你的。”
紫藍衣女子頓了頓,大步流星上前,劍直指靈性的心口處。
靈性突然問道:“你能忘了我嗎?”語氣平和,絕不像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話。
紫藍衣女子手有顫抖,面堂發暗,定了定神,輕聲道:“會的。”
“我不信,你看著我說。”靈性激動道。
紫藍衣女子眼有水花,抬頭看著靈性的眼睛,又低頭無語···
一旁的黑衣人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眼中滿是猶豫。
“殺了他,殺了他···”一句充滿血腥的話語一直迴盪在紫藍衣女子的耳畔。她曾聽說,武功的增進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七情六慾,只保留心中的堅持。所以她日夜苦修,為的就是“殺了他”。現如今,離期望就差這一步了,她似乎又動搖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努力怎能就此放棄,多少具身首異處的屍骨怎能就此忘記···
就在紫藍衣女子猶豫不絕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藍色劍芒又驟然突起。
剪水使劍一向精準狠,她看好角度,一劍便分開了紫藍女子與許靈性,揮劍一轉,割傷了紫藍衣女子的腹部。頓時,鮮血湧流,浸染了紫藍衣裳。她那慘白的面容,執著的目光深深印在靈性的心裡···
紫藍衣女子雙目有神,轉頭盯著傷她的剪水,目有兇光。
剪水一怔,那雙眼眸好是熟悉···
紫藍衣女子手持長劍又向靈性刺去,靈性卻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剪水見其異狀,一把推開靈性,藍劍向前一擋,順勢二人滑了出去。一樣的眼眸,不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心情,不一樣的執著···
一旁的黑衣人已經按耐不住了,他行若駕雲,轉目之間已經來到靈性身邊。伸出右手掐住了靈性的脖子···
剪水看見,一腳踢中紫藍衣女子的傷口,只聽見她一聲喊叫。剪水奮身向靈性一方趕去,黑衣人感到背後有人,還是一御劍而馳之人,他回身一轉,突襲一掌,掌風力威,擊中了剪水。黑衣人疾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