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著我真是一點好事也沒有。”
我知他提起上次的話,不覺還有點窘,便說:“那你不會想法給我點好日子過?你道我每天發什麼噩夢?還不是你那點子事?你皇父也禁了你這幾年,雖說你深沉了很多,可是將來難保不會再有變數。爺,‘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只要人淡如菊,日子平和才是福啊。”
胤祥靜靜地聽完我伏在他胸前說的這些話,手圈著我說:“想來我們已經‘偏’了,放心,我也不是那等沒眼色不識實務的人。還記得那日我在書房許了你的那些話麼?對你盡心,對他人盡力,我一個男人家,又豈能連妻兒都照顧不好呢?”
我會心笑笑,又嗔他:“別老捏我耳朵,揪成豬八戒了怎麼辦?”
“那就換你揹我唄,哈哈……”他笑。我反手給他一個栗子,卻敲得自己手疼。笑鬧間,我還是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預感,胤祥這一段空白的歷史尚未完結,宮廷鬥爭的漩渦要想躲過,又談何容易呢。
過了年,天氣轉暖,我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我這現代雜草一樣的靈魂,一而再再而三地拯救了兆佳氏這個孱弱的身體,倒叫我覺得這身體本來就該屬於我呢。
暾兒已經開始調皮,每天爬來爬去,一刻也不能安靜。胤祥說他長得很像我,其實眼睛更像胤祥,總是帶著一點笑意。瑾兒成了個十足的大家閨秀,某一日竟突然變出一件常服給她阿瑪,手藝好得簡直讓我這個當額孃的慚愧不已。胤祥也驚訝得不行:“瑾兒,你這是怎麼學的?肯定不是你額娘教你的。”一句話說得我惟有紅臉瞪他。
瑾兒不好意思地低頭:“女兒是跟月額娘學的,額娘身子不好,又要照顧二弟,女兒不敢總來煩,於是就時常去月額娘那裡坐坐。”
胤祥點點頭:“哦,也好,女孩子家有點子才華不至落了俗套。”又說了幾句讀書知禮的話,瑾兒答應著,就告退了。
我在一旁哀嘆:“有我這俗套的女人,真是白玷了十三爺這樣的人才。”說完拿帕子捂著嘴笑看他窘迫的臉。
“咳,你又多心了不是?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算了,跟你說個正經事吧,前兒聽說你阿瑪身體這一陣子不好,你額娘想接你回去敘敘呢。看你近來身子也好很多,不如我知會皇父一聲,陪你回去看看?”
我阿瑪?這個詞陌生地在我腦子裡轉了幾轉才對上號。是了,我還有個阿瑪,曾任從一品尚書卻被我連累而無故告老的阿瑪。既然我佔住這個身體,也許是不能不去全一分孝道。
說起來馬爾漢也是兩朝老臣了,不過他的府第還真是簡樸得可以,除了前面有個面闊三間的正堂充充樣子以外,既無庭園,又沒有雕樑畫棟。只是幾棵代表四季的樹種得巧妙,春柳、夏槐、秋楓、冬青,無分時日,四季皆有生機。
我額娘,就是嫡福晉,據說不是我的生母,不過樣子看上去雖然稍顯嚴肅,卻還是帶著幾點溫柔,一見了我便拉著手垂下淚來:“小柔,這些年額娘時常惦念你啊,頭兩年直唬得我成日吃齋唸佛地禱告,就怕你有個閃失,叫額娘心裡如何放得下?將來也沒法見你親孃啊!”
“女兒嫁得尊貴,自然一切都好,白勞額娘惦記著,額娘近年身體可還硬朗?”雖然彆扭,還是得做出熱絡的感覺。
“我倒好,只是你阿瑪年歲大了,身上總是不順序,這一年賦閒在家養著,別的都好,只提到你就唉聲嘆氣。我就時常想接你回來看看,他又只是不肯,說皇子福晉怎好無故就接回家來?還是前兒你奶孃出門碰見了你們府上穆總管家的,說起這段子事,沒想十三阿哥真把你送來了……”
我就這樣陪她說了好一會閒話,終於她說:“前頭擺上飯了,咱們去尋你阿瑪吧,他在書房跟十三阿哥閒聊呢。”
我答應了,跟著往裡走,走到門口正聽見胤祥說:“岳丈這個說法,我倒是頭回聽說,若真是這樣,我倒有些明白了。岳丈的勸諫,我記著就是。”
見我們走進去,他們就緘口不說了。吃飯時就見馬爾漢向福晉悄悄使了個眼色,福晉會意,站起向胤祥說:“我們倆老有個不情之請要求十三阿哥,聽得雅柔近些年身子也不好,我們孃兒兩個老也沒見,可不可以留她多住兩日再回去?”
胤祥沉吟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我不放心弘暾,就讓他把喜兒帶回去,他說:“府裡有奶孃嬤嬤,叫她跟著你倒好。”
我搖頭:“別人總不如喜兒穩妥,你帶她去吧,難道我額娘這裡還沒有使喚的人不成?”
福晉聽了趕忙召喚過一個丫頭:“十三阿哥只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