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似乎在積累著什麼。這一段路，竟然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山腰處的山門前。
無數修仙者從各個宮殿、房屋中走了出來，驚訝地看著御仙宮的主宰和他手裡那把可怕的劍。
五大仙門的門主立在遠處。他們不敢接近，也不想接近。他們望著凌天清，心中情緒複雜，不斷責問著自己一切是對是錯。
有人抬頭望向雲層之上。
那裡的死亡暗影力量強橫無比，就算離得再遠也能讓人感應到一種絕望的死亡氣息。
“凌天清……難道要毀滅整個世界嗎？”
“那樣的話他圖的又是什麼？”
“也許他只是想自保，想在兩大勢力之中游走，用一方制衡另一方，好讓自己活下來。”
“是為了活得更好吧。”
“我們能做些什麼？”
五人沉默，然後同時嘆氣。
他們又開始後悔那一天沒有跟隨著君子宇飛出去，站到高平身邊。
那樣的話，今日也許他們已經死了，但至少死得偉大而光榮，至少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而死。
那麼現在呢？現在沒有了高平，他們再強出頭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他們不敢想。
“其實我們錯了。”一人突然開口，四人望向他。
“事到如今我們重視名譽幹什麼？”那人說，“天下都已經將毀，是否還會有後世也未可知。便算是有，只怕也是惡鬼們的後世。我們還重視這樣的名譽做什麼？”
“不錯。”另一人點頭，“我們不敢出手，是因為當日我們不出手，這時卻又反悔，死後也不會留下善名，只會被人嘲笑我們的後知後覺。但我們要善名何用？”
“那我們便死了吧？”有人問。
“好。”那四人看著同伴，緩緩點頭。
“來了。”就在這時，凌天清抬頭望向遠方，眼中湧出了複雜的光芒。
有一道黑氣自遠空而來，如同一條長龍，快速地掠向前方。它衝破空間的障礙，在空中劃出了萬道黑線，帶著呼嘯的風瞬間吹到了御仙宮的山門前。
“高平！？”五大仙門的門主們齊聲驚呼。
凌天清的目光一動。
他看到那立於隊伍最前方，頭頂光環身披六翼的神聖之人，正是當日被自己一劍斬傷的高平。
他看到高平身後成群的異界生靈，一個個面目猙獰，全身氣息動盪。
“你這是開啟了什麼世界？”他皺眉而問。
“魔界。”高平微微昂首，帶著一股王者的驕傲與尊貴。“老子已經擊殺了魔神，征服了魔界，如今帶著我的麾下大軍來討伐你。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劍在手，天下便在手。”凌天清淡淡而笑。
第272章 死亡不死
“這話真心牛逼。”高平點頭，態度嚴肅認真。
凌天清握緊了劍，目光掃過惡魔的大軍。
月光萊文看著他，羽丹羅看著他，暴雷卡看著他，魔界之中最強的三十五位大魔王一起看著他。
還有三十多位魔王，也在看著他。
這是一個世界的最強力量，任何人也不能小覷。
凌天清感覺自己的手心有汗，汗被劍影凍住成了冰珠，刺激得自己的掌心很不舒服。
然後他看著高平，目光中透出些許疑惑。
“你似乎與之前不一樣了。”他說。
高平笑了。
在魔界之中，當那個巨大的影子攻向他的時候，他領悟到了一些東西。
或者說，是回憶起了一些東西。
有一些畫面掠過他的腦海，那是不知多麼久遠之前的零星迴憶。
回憶裡，他以無上力量分割了地獄與魔界，讓一個世界變化成了兩個世界，自此，那死亡的陰影與邪惡墮落被分割成兩個部分，最為強大的死亡沉寂於地獄深淵，邪惡與墮落則偷生於龐大的魔界。
不知多少年前，他便這樣弱化了幽冥世界。
那麼不知多少年後，他為何又要怕那一道影子？
“你特麼只是死神的一部分力量演化成的影子，就敢自稱‘魔神’？”
當時的他狂吼著道出了事情的真相，莫名地重新憶起了一部分的力量，終於將魔神擊滅。
或者說——吞噬。
那部分影子被濃縮成一團，被收入了他的身體裡。他體內原本便澎湃無比的魔界之力，就變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