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向她施禮或拜倒請安問好的人,眼裡帶著怒意只是快步向前。
她走得太快,用上了妖力法術,高平追得很辛苦,牽到體內未曾痊癒的傷,好一陣咳嗽。
九絕天香一直走到了那處演武場,站在了演武場中央。等高平進入後她一揮手,演武場厚實的大門緊緊關死。
“說吧,我要聽聽這是什麼樣的驚喜。”她背對高平,語氣冷淡。
“首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高平說。
“我想的是什麼樣,你如何清楚?”九絕天香冷笑。
“你看到我們兩個一身是傷,一定認為是我們兩人打了一架吧?”高平苦笑,“其實……”
“我沒有笨到那種地步。”九絕天香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若如此愚蠢,如何擔得起一山之王的稱號?”
“倒也是。”高平尷尬地笑了笑,發現對方一點緩和的意思也沒有,只好咳嗽了兩聲。
“你也受了傷?”九絕天香問。
似是關心,但語氣不善,而且沒有轉過頭來。
“不算什麼大事,過不久就能全好。”高平說。
“你們兩人聯手,卻還是被對方傷成這樣,對手是誰?”九絕天香問。
“什麼妖主御者,叫柳蓮歌的。”高平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九絕天香的身子卻是一震,然後她猛地轉過身來盯著高平,目光似乎能看穿高平的皮肉骨骼,直透入他身體深處。
“你們怎麼會起衝突?”她問。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高平咳嗽了兩聲,不為掩飾尷尬,而真是傷勢所致。
他從頭說起,從自己在青玉宮後院與侍女和守衛們打成一片,說到颯颯東與自己的較量,再說到自己粉碎了玉牽絲的妖元,而引來了柳蓮歌的劍,結果自己與颯颯東雙雙受傷,不得已之下,颯颯東損傷妖元救自己,自己則費掉了一件極珍貴的道器,殺了柳蓮歌。
九絕天香面容平靜,但目光卻不平靜。
那彷彿是暴風眼,是即將湧起狂風暴雨的源頭。
“高平,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她冷冷而問。“你只是我的階下之囚,憑什麼干涉我青玉山之事?你廢玉牽絲,殺柳蓮歌,知道會為青玉山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嗎?”
“你說什麼?”高平皺眉,然後動怒,跳著腳吼了起來。
“什麼叫我干涉你們青玉山的事?當初是我惹玉牽絲在先還是玉牽絲惹我在先?小東東看起來對你忠心耿耿的樣子,當時又受玉牽絲的欺負,我幫她出頭怎麼了?
“是,我承認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些,但問題是玉牽絲是堂堂七階術師,境界比我高兩階我不全力出手死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我這頂多算是正當防衛好吧?
“柳蓮歌這件事我更是冤枉了,是他設陷阱要殺我們,還不許我們還手啊?難道我被他殺了就算不給你們帶來災難了?
“你說要怪我,好,那咱們就來理一理所有事的源頭吧——要不是你閒著沒事跑紫銅門裡把我抓過來,會生出這些事嗎?非要說誰不對,那也是你不對!”
他一氣說了許多話,說得自己都累了,彎著腰咳嗽了半天。
“你少動些氣。”藍吉兒在一旁皺眉勸解。“你的外傷癒合了但內傷沒好,再這麼動氣更不容易好了。”
高平氣哼哼地喘息,眼睛使勁瞪著九絕天香。
“說完了?”九絕天香問他。
“說完了。”高平點頭。
看著一臉平靜的九絕天香,他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錯在不應該將你帶來青玉山,而既然帶來了,便應該將你牢牢鎖住關在黑牢裡,卻不應給你自由。”九絕天香冷笑。
這話有點不對的意思啊……
高平眯眼看著九絕天香,隱約覺得她似乎在醞釀什麼可怕的情緒。
“既然我錯了,那麼我便我挽救。”九絕天香一邊說,一邊緩緩向著高平走來。“我現在便把你殺了,然後提著你的頭到妖主殿那邊認錯,請妖主寬恕。”
“你跟我開玩笑呢吧?”高平嘿嘿笑著。
記憶中的小香香是很強大,很凌厲,但在他面前卻像一個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小女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那樣的小香香,怎麼可能會捨得對自己下殺手呢?
剎那間九絕天香眼中有殺意閃動,一揮手間,高平身上有一股力量脫離了他的身體向著空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