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
“總要給人家騰出說話的時間不是?”崔婉清調皮的彎了彎嘴角,沒一會,就藉著還得搬家的藉口告辭出門了。
其實她哪有許多東西要搬?
滿共住了不到十日,便是添了些物件,卻也有限。
曾媽媽和玉蘭不過兩個時辰,便打理的妥妥的了,一點都不需要崔婉清操心。
崔婉清站在自己的新閨房的中間,四下打量,只見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該呆的地界,極為合適。
“玉蘭姐姐,你去將那匣子銀首飾,選出來些,你和兩位媽媽一人兩樣,那四個丫頭,一人也賞個戒指吧。”崔婉清心中滿意,毫不吝嗇的賞了剛才當差的眾人。
“謝小姐賞。”玉蘭笑著去了東邊的小耳房,選了幾樣樣式新穎的,都用小荷包裝了,這才將匣子鎖好,去給人打賞。
莫蓮萱坐在靠窗的書案前,用手託著頭,尋思道:“大伯孃送的那一匣子銀首飾,也快被賞的差不多了,不若畫些她們沒見過的花樣,拿了銀子去打些,用來賞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小姐一個人坐在這裡想什麼呢?”手中拿著脂粉盒子的方媽媽,好奇的問道。
崔婉清聽著窗外有人說話,扭過臉,蹙著眉頭,咬了咬嘴唇,“媽媽,剛舅母賞了我好些東西,您看這塊白玉佩,多漂亮?”
方媽媽瞧了眼,其實也就是個中上,自家夫人的陪嫁裡,這樣的玉佩都還不夠格呢。
但又不好掃了主子的興,“蠻不錯,這圖樣倒挺好的,寓意吉祥。”便隨意的讚了句。
贊完卻看到崔婉清不但是皺著眉頭,就連手裡的帕子都被她扭得不像樣子。
“這是怎麼啦?可是剛錢夫人說了什麼?您不愛聽?”
“沒有,舅母對我好得很,可是。。。。。。”崔婉清抬起頭哀怨的瞧了眼方媽媽,“可是她是大姐和四姐的舅母,並不是我的舅母,對不對?”
方媽媽瞪大了雙眼,半天才說了句:“錢夫人也是您的舅母,柳二夫人可是您正經的嫡母呢。”
崔婉清突地站了起來,聲音裡充滿委屈的問道:“那我孃親呢?她也有兄弟的,我可都知道的,您甭想打馬虎眼!”
瞧著方媽媽一臉的糾結,欲言又止的難為樣子,她無力的坐下,垂下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錢舅母就總是來看姐姐們,她每次來都帶好多吃的玩的,有一次四姐姐還給我看了個香囊,說是舅母親手繡的,我就沒有。。。。。。”
方媽媽將手中拿著的盒子,緩緩的放到了妝臺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是不見掉下來。
崔婉清見狀趕緊住了口,走到方媽媽身邊,扯著方媽媽的袖子,墊著腳尖,用帕子幫方媽媽擦眼淚,心疼的說道:“媽媽別難過,是我不好,說了不該說的話,您快別難過,我以後再不說了。”
方媽媽一把將崔婉清抱在懷裡,抱的好緊,卻是不說話。
崔婉清只覺的她胸口起伏的厲害,好半天才算是穩住了心,慢慢鬆了胳膊。
用清亮的眼睛直直望著崔婉清,肯定的說道:“會來的,您得有耐心,您那時候還小,不能怪您,現在您長大了,自然就會好了。”
“是我小時候不乖,惹的舅母惱了我嗎?”崔婉清垂著頭,喪氣的說。
方媽媽瞧她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心都要化掉了,“你舅母跟媽媽一樣的心疼你,她不會生您的氣,永遠不會。”
崔婉清望著方媽媽,笑了,窗外一片靜寂。
晚上就寢,是玉蘭守夜。
因為為了晚上照應主子方便,便在崔婉清床邊,又置了一架小床。
但凡崔婉清有個動靜,值夜的丫鬟就能聽見,極為便宜。
玉蘭坐在床邊,仔細的把崔婉清的一頭長髮,順到床裡面,一下接著一下的,很是認真。
“西府那邊有人家上門求親呢,聽說,門第還挺高。”玉蘭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說的很慢。
崔婉清本來被玉蘭伺候的極舒服,正眯著眼享受,就聽見這句有頭沒尾的話。
“是錢舅母麼?”
“不是。”
“那是誰家?能比錢舅母家還高?”
“柳大人是二品的大員,那家還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比柳大人家低了的。”
玉蘭笑的很愜意,心裡暗自想道:“九小姐還是個孩子呢,什麼都不懂,自己怎麼就想著跟她說這些了?可不是魔障了?”
想明白這點,玉蘭便不在這個話題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