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認真的神色,很是滿意,“好啦,快喝口茶潤潤嗓子,只不過讓你隨意的講講,你卻是說的這般詳細,真是難為你這般的上心。”
“祖母,這都是孫女兒應當做的,其實孫女兒也是有好多想不明白的,心想著告訴了祖母您,您見識多,眼界又開闊,定能為孫女兒解惑的。”崔婉清喝了一盞茶,覺得不解渴,又自己倒了一盞飲了。
看著孫女兒這一番牛飲,崔老夫人搖頭嘆道:“這可是今年進上的好茶,你這般的喝法,真真糟蹋好物件了。”
崔婉清訕訕的笑了笑,睜著一對盈盈的大眼睛,瞧著崔老夫人。
老夫人笑著對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跟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急不忙的言道:“好孩子,你今年說是十歲,可要是按著老法子算,可就十二歲了,也不算是小孩子了。”
“以前,因著某些原因,你這個嫡女過的連庶女都還不如,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有所改變,而這些改變,全都是因為你先前的改變而改變的。”
崔老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變的很是深邃,神色慈祥中帶著一點無奈,她握了握崔婉清的手,說道:“你今日在外祖母家經歷的,不過是小風小浪,以後隨著你年紀的增長,你社交圈子的開闊,比這些更驚心,更匪夷所思的事兒,還多著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今日的應對的算是不錯,需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特別是這些不過是小錯,晾上幾個月,你那表姐還會再次出現,既然不能一棍子打死?那咱們何必做這個惡人?”
想到親家母對自家孫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考校,崔老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初也是好好的兩親家,怎麼就會走到這一步呢?
要不是兩家的老封君處的好,兩府又怎麼可能會聯姻呢?要知道,自家兒子再好,也是個二婚頭,人家侯府的嫡出小姐嫁了過來,的確是委屈了。
本來曹氏生產時血崩,是不能怪到自家頭上的,畢竟當時曹老侯夫人也在,而產房裡的人,上至接生的產婆,下到遞熱水的老媽子,全是侯府選得人。
本來崔老夫人為親家的防備,還有些不大痛快,但是隨後兒媳婦出了事。她卻又暗暗慶幸:“還好全是媳婦兒家的人。要不然。這事情可就說不清楚了。”
而自己後面的應對,也很是得當,讓老二為媳婦兒守三年,到時候,再讓明安侯府選一個本家的女孩子,過來做填房,順便照顧九丫頭。
明明是兩家都說定的事情,卻被一張突然來臨的聖旨。打了個稀爛,自己為什麼會對現在的崔家二夫人這般不待見?
追根溯源,就是從這裡來的。
想起這些子狗屁倒灶的陳年舊事,崔老夫人憐惜的拍著崔婉清的手,柔聲說道:“好孩子,你是個心中有數,嘴上不說的,跟你孃親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你不要怪你外祖母。她呀,其實最可憐不過的。”
“心尖子上的女兒沒了。偏生豁出命來生出的外孫女,又傷了她的心,你不能讓她一天就能拋去心結,接受你不是?”
“要耐心,只要你是真心孝順她,早晚她會體會到的,到那時候,你就不用再羨慕你大姐和四姐了,知道麼?”
崔婉清聽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這般認真的對自己敦敦教導,心中一時是思緒紛湧,前世裡,她除了孔先生會作為老師,教她,引導她。
家裡的親人,沒一個會這樣對待自己,眼前的一切,還真讓她感慨萬分,“這庶出的和嫡出的,真的就有這麼大的差別嗎?可是,明明我們身上都流的一樣的血啊,為什麼得到的,差別就這麼的大呢?”
瞧著崔婉清柔順的點頭答應,一點不質疑自己說的話,而且也不追問為什麼,崔老夫人決定,給這個乖巧懂事的孫女兒透漏一點好訊息。
“你打從明個起,便好好的溫溫書,祖母估麼著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和你大姐,四姐一起去靜惠書院唸書了。”
“那裡貴人比比皆是,是非和突發的事情,也會層出不窮,稍有半點的不小心,就會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嚴重時甚至會帶累家族。”
“可是,自古福禍相依,也有可能就會得了貴人的青眼,為自己和家族都帶來莫大的好處,這是好是歹,全在你如何自處。”
“好孩子,祖母送你兩句話‘少說,少做,少多事。多看,多聽,多學習’。”
因著和祖母說話的時間很長,崔婉清晚上就寢,已經快要夜半了,她是念著‘少說,少做,少多事。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