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倒也不奇怪。
而眼前這位姜姨娘。又是憑什麼。在剩下幾位姨娘。都無子嗣傍身的情形下,生下一女?
後宅當家主母收拾姨娘的那些招數,崔婉清門清,她自己還推陳出新的,整治出來許多新鮮花樣。
而這讓不讓姨娘有孕,乃是最基本的一個小把戲,只看三舅父別的姨娘都不曾有一男半女,崔婉清不由得對姜姨娘是如何能讓主母。對她高抬貴手,覺得分外好奇。
特別這位還是孃親的貼身大丫鬟,和曹三老爺夫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淵源,她定是有什麼大殺招,讓某些人對她另眼相看,這才能讓自己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我倒是聽嬤嬤說過,孃親身邊的大丫鬟,都在崔家配了人。在田莊生活的頗為安寧,還真不知道。原來有人又回了侯府,還成了半個主子呢。”崔婉清眨了眨眼睛,看似隨意的說了句。
只見姜姨娘的臉色聞言便唰的漲紅起來,人都有些發抖,屈膝行了個不像樣子的福禮,“卑妾先去小廚房了,一會就讓丫鬟將蜂蜜花生給兩位小姐送去。”
言罷,也不等崔婉清和曹棠說話,便急急的走開了。
“走那邊只會離小廚房,越來越遠的。”曹棠淡淡的說了句,姐妹兩不約而同的望向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深深的猶疑。
崔婉清只不過一句試探的話,便能讓她這般的沉不住氣,看這樣子,姜姨娘是在曹雲岫過身後,才又回了明安侯府,給曹三爺做了姨娘的。
這都已經陪嫁出去的丫鬟,還能再回到主家,這可真是少見,崔婉清心裡尋思著,一會回去定要問問方媽媽,這個姜姨娘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曹棠見自家表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率先言道:“今天要不是姜姨娘自己說,我還真不知道她是三姑母的丫鬟,以前只是聽父親無意說了那麼一句,清表姐,你說個心裡話,看見她這番做派,您有沒有想到點什麼?”
“心中有鬼!”曹棠帶著崔婉清抄的近道,早就將跟隨的下人,甩的影子都沒了。
要不是她亂跑一氣,她們倆也不會遇見姜姨娘。
知道身邊沒有耳目,崔婉清不知怎麼的,就對曹棠說出了心裡話。
曹棠還真被她這難得的乾脆利落,弄得一愣神。
但是很快便回神,拉著崔婉清小聲說道:“父親和孃親很疼我,平日裡多有嬌慣,妹妹的脾氣也的確算不上好,可是,卻跟姐姐你投了緣法,你放心,我以後會悄悄的幫你留意她,只要她當初做過什麼虧心事,不管她隱藏得有多深,我也幫姐姐給挖出來。”
“別!”崔婉清拒絕的話脫口而出,說的嘎嘣脆,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
連忙對睜大眼睛的曹棠耐心解釋道:“你身邊的人手,都是三舅母精心安排的,但凡有個動靜,都瞞不過她那邊,我不想為了一個虛無的事兒,驚動她的安寧,還是算了,我再另想它法便是。”
曹棠聞言神色緩和了好些,“嗨,我當你說什麼呢,你當我不知道袁媽媽她們都是孃親的眼線麼?整日裡我做什麼,都會說給孃親知道,簡直就是事無鉅細。”
“小時候也罷了,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妹妹真是越來越覺得不舒服,就算監視我的是親孃,也覺得全身不自在。”
“所以妹妹早就著眼他人了,你放心吧,妹妹有別的可信之人,管保不會壞了你的事情。”
看著崔婉清無奈的神色,她猛地跺了跺腳:“我保證不讓我孃親知道,我發誓!行不行?”她是說做就做的性子,話音還沒落地,就舉起右手想要付諸於行動!
崔婉清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嗔道:“你這是做什麼?我肯定信你,別做這些沒名堂的事情,需知道,抬頭三尺有神明,這毒誓可不是能亂髮的。”
崔婉清前世裡信佛,經常會去寺裡聽了然大師講經,不過不是因為她信佛,而是覺得每次不管是聽講經,還是自己親手抄經,都能讓自己獲得不可多得的安寧。
這種感覺,讓崔婉清很是痴迷,但是隨著她的這次重生。又眼見自己原先的身體。被別的靈魂所佔據。她現在可是真的信佛的很了,那裡還敢讓曹棠胡亂起誓?
曹棠被她的認真勁,逗得噗哧一笑,笑著挽著崔婉清的胳膊,往秋蕪閣而去。
一邊走,一邊還小聲說著,她都給崔婉清準備了什麼好玩的物件。
姐妹倆漸行漸遠,誰都沒有回頭看。卻是不知道,在她們倆的身後,有一抹淺黃色的裙角,悄然閃現,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