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都覺得臉上倍有面子,很是以自家大伯父為榮。
存著這樣的心思,他在崔永信跟前,可就表現的拘謹的多。還沒有在明安侯跟前放得開。
崔永信看著崔長健低著頭。神情緊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他知道崔長健在賭局裡,為自己押上一千倆白銀的事情,因此多少能猜出來一點這孩子的心思。
他笑著言道:“健兒,你在大伯父跟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無需拘謹。要知道,在伯父心中,你與你大哥都是一樣的位置,都是我的孩子,不分高下。”
崔長健聽了這話,居然少有的覺得激動了,他就像一個小孩子,受到了長輩的表揚,一時間面紅耳赤,吱吱唔唔的。反倒更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崔婉清暗暗笑他,但也不忍心見他這般。便開口幫他解圍道:“三哥,不如趁著這會空檔,先讓大伯父將姜姨娘那份供詞看了,也省的一會耽擱時間。”
“哎。”崔長健被崔婉清一提醒,這才從愣頭青的狀態下,拔了出來,他趕緊從懷裡掏出姜姨娘的供詞,雙手奉與崔永信,“大伯父,這是事關雲姨之死的證詞,還請您靜心看看。”
崔永信聞言就是一怔,“雲姨。。。。。。;健兒口中的雲姨莫不是就是前頭的二弟妹?曹雲岫?她的死因又怎麼會有蹊蹺了?”
他懷著深深的疑問,伸手在崔長健手裡接過了這不算薄的數頁紙張,即便低頭去看,豈料一看之下心中暗驚,這越是往後看,這心裡越是寒氣上湧。
他雖是戶部的尚書,但是和吏部的幾位大人也都挺能談得來,這平日裡同僚小聚,沒少聽他們吏部的人說一些冤案,奇案。
結果,就在今日,就在此時此刻,自己家裡居然也出了這樣的冤情,死的人還就是自家二弟的前妻,面前坐著的崔婉清的親孃!
崔永信的眼神充斥著不可置信,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嚴肅,到了後面,竟是帶上了幾分惱怒和恨意。
崔永忠進門的時候,就是看到自家大哥,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這可也太不符合常情了,自家大哥甚少動怒,今日這是怎麼了?得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將自家兄長氣成這樣?
他不由得狐疑的望向自家兒子,用眼神偷偷的詢問,“你大伯這是怎麼了?”
誰料到,一向和自己頗有默契的兒子,居然是一點暗示都不給自己,只是跟女兒一起站起來,恭敬又嚴肅的跟自己請了安。
“都坐吧,你們兄妹倆這是有什麼事情?居然不先跟為父言講,卻是跑來煩擾你大伯父來了?你們倆難道不知道?你們大伯父最近公務繁雜,辛苦的很。。。。。。”崔永忠這飽含酸意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啪’的一聲響,接著就聽見崔永信恨聲咒怨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朗朗乾坤,昭昭白日之下,怎麼會出此畜生之事?這還居然是在我的家中!”
原來是崔永信實在氣不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書案上!
他這話說完,馬上將手中的紙張遞向崔永忠,“二弟,你快來看看。”
他見崔永忠接了過去,坐在自己身邊細細看來,這才扭頭沉聲問崔長健:“健兒,你可要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只憑著一人的供詞,恐怕難以取信與人那,還有什麼證供?不妨這會就說個明白。”
崔長健點了點頭,“大伯父,侄兒能將此物呈上,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人證物證俱全,不過,還請伯父莫要著急,等我父親看完之後,侄兒再向您二位一同稟明詳情。”
崔永信知道自己焦躁了,不安了,這可是大事情,要是露出風聲,自家的臉面可就要被人踩進汙水溝裡去了!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崔長健會有剛才的請求了,崔永信突地的站了起來,出門去尋崔二寶,讓他和崔易兩人,又認真的檢視了一遍,看看可還有遺留在院子裡的人。
復又在崔二寶耳邊小聲叮囑,“去將所有的暗衛喚來,將這個院子團團圍住,今兒個晚上,一隻蚊子都不許飛出去。”
崔二寶少見自家主子如此謹慎,忍不住和崔易交換了個眼神,忙不迭聲的應下,匆匆又去佈置。
崔永信再回到書房裡,就只見崔永忠正指著崔長健的鼻子喝問:“你是從什麼時候發覺不對的?為什麼不早早的跟我和你大伯父說?你知道這事情對於咱們崔家有多大的影響嗎?萬一一個不小心,出了意外,咱們家可就要落入千夫所指的境地拉!”
崔永忠怎麼都沒想到,等著自己的,居然會是這麼一樁戳心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