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活嚥進了腹中!
她是滿臉的血跡,又哭又笑的淒厲至極,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向在地上慘呼的周氏,眼神裡是無比的陰森狠厲。
看見這一幕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覺得背上慎得慌的,為了不讓事情失控,崔永信竟是不敢再讓翹月留在房裡,趕緊的喚了心腹媽媽過來,好生的將人哄去西廂房。
奈何翹月此刻的眼裡心裡,恐怕只有周氏一人,壓根不移地方,還是鄭夫人啜泣著,在翹月的耳邊說了好些話,這才半拖半抱著翹月往外走去。
看著鄭夫人主僕倆蹣跚而去的身影。崔婉清的心裡登時是如墜冰窖。寒意都滲進骨子裡去了。禁不住的全身發抖。。。。。。
事到此時,幾乎不用再請了鄭夫人過來,也知道事情沒有摻假,再加上還留在屋裡的宋潤,說的話也是合情合理,證據確鑿,原本還在極力推諉狡辯的周氏,也終究是理缺詞窮。
眼看著一向以高貴矜持。端莊大氣示人的周氏,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釵環散亂,渾身血跡,眼睛裡充斥著絕望和驚慌的狼狽模樣,誰不得在心裡感嘆一句?
“惡人終得惡報,只為了一己之私,就生生了害了幾家人家破人亡,不知道她這滿身的血債,深重的罪孽。得要幾百年才能在地獄裡還清?”
。。。。。。。。。。。。。。。。。。。。。。。。。。。。。。。。。。。。。。。。。。。。
望著鄭家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外駛去。崔婉清收回了向鄭夫人告別的手,微眯著眼睛,瞧了一眼漸漸亮起來的天邊,看著那漫天的雲彩,心情不但沒有絲毫的輕鬆,反倒是一直沉到了谷底深處。
認真說起來,自己也算是給孃親報了仇,明安侯府那邊,姜姨娘和向氏,都不會有好下場,而周氏昨晚也被崔長健當場帶走。
以崔長健打小對這位繼母的痛恨,他會怎麼處置這個被拽下,崔家西府當家夫人寶座的女人?
那可真是不用問都會知道,周氏的下場絕對好不了。
至於周氏的心腹,很快就會被崔家收拾的乾乾淨淨,表面上是看不出來什麼端倪的,而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只是等著給周氏來個風光大葬了!
看起來所有的這一切,件件樁樁都證明了崔婉清徹底的勝利!不打一點點折扣的完全勝利!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哭的撕心裂肺,直喊孃親名字的外祖母,哭到暈厥的可憐老人家。
自家三舅父那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龐,以前閃爍著璀璨光芒的靈動眸子,也變的充滿了死氣,看著灰沉沉的,簡直沒有一點可比性。
還有昨天晚上,見到翹月發瘋一幕後,就徹底暈厥過去的父親。。。。。。
崔婉清不禁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父親今日清醒之後,他還能理智的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嗎?唉,續絃害死了前妻,這倒黴催的事情,擱到誰的身上,誰都怕是受不住的。”
看起來,自家父親在接連死了三個正妻之後,這一個克妻的名聲那是鐵定跑不掉了,以後誰家還敢將捧在手心的女兒嫁過來?
若是娶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或是和離過的二嫁之婦,自家祖母那恐怕是打死都不會願意吧?
是了,崔家的老太君,直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這件事情,又能瞞她多久?
一旦大伯父那邊瞞不住了,知曉內情的祖母,又得是要怎麼的傷心羞愧?
崔婉清再轉念想到那將要被遠遠送走的,才只有七歲的曹朵,這位可是正經的侯府千金,卻是一輩子都別再想踏進京城半步,只能是在遙遠的地方,默默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至於那徹底瘋傻,只認識鄭夫人一人的翹月,連同環抱著翹月,悲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鄭夫人,更是深深的在崔婉清的心裡留下了刻痕!
還有那知道自己由頭到尾,都是個最大的大傻子,原來自己所幹的一切糊塗事情,都是被人引誘設計,最後搞的氣死疼愛自己的父母,弄得自家家破人亡的宋潤,一副呆呆傻傻的哭都哭不出來可憐樣。
只知道一直嘟囔著:“我真傻,我是畜生,我活該做了叫花子,我都是咎由自取。。。。。。”
“自己真的算是贏了麼?這算是一個什麼贏法?”想到這點點滴滴的崔婉清,手撫向胸口,捫心自問。
要是擱在前世裡,這些犧牲和付出,對崔婉清來說,那都壓根不算是個什麼大事情,只要自己最終的目的達到了,那麼,付出什麼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