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的時候,我又拍了幾張照片。
然後,在他站了起來、望著天花板發怔的時候,我又拍了幾張,博新站了起來之後,就走出了書房,書房的燈熄了。
接著,他臥室的燈便亮了起來,我看不清他臥室中的情形,過了十分鐘,臥室中的燈也熄了,我又等了半小時,那幢屋子中一絲光亮也沒有,我知道博新一定已經睡著了,我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甚麼結果,而且,今晚我的收穫也已夠大的了。
我跑回家,在黑房中,又工作了一小時,將照片衝了出來,並且揀幾張較為清晰的放大,那幾張照片中,以博新望著天花板發怔的那張最好,在三樓那間神秘房間中的幾張,都很模糊,我揀了一張比較清楚些的,在那一張中,可以看到博新站立著,那張安樂椅上也確實是坐著一個人。
我認為滿意了,將照片夾了起來,才去睡覺,那時候,天已快亮了。
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先去看那些照片,因為整件事實在太神秘了,我在沉睡中,便曾做了一個噩夢:那些照片,忽然變成一片空白!
幸而還好,我的噩夢未曾變成事實,那些照片很好,乾了之後,比溼的時候,看來更為清楚些。
我洗了臉,略為吃了一點東西,先和博新通了一個電話,我在電話中道:“我想來看看你!”
博新呆了一會:“如果你再像前兩次那樣胡言亂語,那麼,我不歡迎。”
我笑著:“這一次不會了,你知道麼?昨天,我離開你的屋子之後,先去找了幾個腦科、神經病科的專家,然後又做了不少事,才決定今天再來看你的。”
博新又呆了半晌,才道:“醫生怎麼說?”
“見面詳談好麼?”我提出要求。
這一次,博新猶豫了好久,才十分勉強地答應道:“好的,你來吧!”
我放下了電話,用一隻牛皮紙袋,裝起了那些照片,然後上了車,二十分鐘之後,我已將車停在博新屋子的門口,博新走出來,開啟了鐵門讓我進去,到了他的客廳中,他又問道:“你說去找過醫生,醫生怎麼說?”
我坐了下來:“三個著名的專家,對我作了詳細的檢查和測驗,他們一致認為我一點問題也沒有!”
博新的反應很冷淡,他只是“哦”地一聲:“其實,你可以在電話中將這個結果告訴我。”
我望著他:“你明白麼,我正常,那就是說,我絕不會將幻想當成事實,也就是說,我在你屋子之中 ”
我才講到這裡,博新已現出極其憤怒的神色來,他揮著手,吼叫道:“我的屋子中,沒有鐵門,除我之外,也沒有別的人,更不會有甚麼細菌大小的狐狸,而當你離開之後,也不會再有瘋子!”
我笑著,伸指在放照片的牛皮紙袋上,彈了一下,發出了“拍”地一聲,道:“你猜猜,我帶來了甚麼,或許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卻是在說謊,這裡是幾張可以揭穿你謊言的照片!”
博新睜大了眼,望著我,他顯然還不明白“照片”是甚麼意思。
我已經開啟牛皮紙袋,先抽出了一張照片來,向他遞了過去。
我在將照片遞給他的時候:“這是你自三樓下來後,坐著發怔時攝的。”
博新接過了照片,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又將第二張照片,交到了他的手中,又道:“這是你在踱步,你看來心事重重!”
博新接過了第二張照片來,他只看了一眼,便將兩張照片,一起拋在地上,用力地踐踏著,狠狠地道:“原來你是一個卑鄙的偷窺者。”
我攤了攤手:“沒有辦法,完全是被逼的。”
博新的面色鐵青,他的聲音,也變得很尖利,他叫道:“你想憑這兩張照片,證明甚麼?”
“這兩張照片,並不能證明甚麼,可是這一張,就大不相同了!”我又將最後一張照片,抽了出來,那張照片,是博新站在那神秘人物後面的那張。
照片上看出來的情形很模糊,然而我也相信,足夠使博新感到明白。
我而且立即知道,博新已經明白了。
因為博新才一接過照片來,他的面色,在一秒鐘之內,就變得灰敗。
他本來一直是站著的,這時,他向後退出了一步,坐了下來。他的手在劇烈地發著抖:“你……昨晚……做了不少工作!”
我並不感到有任何高興,我緩緩地道:“在醫生和專家證明了我正常之後,我總得找一點證據才行,這個人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