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比起大宋大遼高麗來也有些獨特除了文學史地之外對天文、算學、工虞、律法都有專科且重視程度不在文學史地之下。醫學另有教授場所不在管寧學舍範圍之內。
不過學舍中對天文、算學、工虞、曆法“術業有專攻”的專家包括楊應麒在內到現在一個也沒有。但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學問在楊應麒的主導下管寧學舍的師生們針對這些年津門的航運、商務、工業、訴訟、遼東地理進行記載幾年下來便積累了一個數量頗大的資料庫。對那些及門的高材生楊應麒都鼓勵他們去鑽研這些學問以備將來。
年初楊應麒離開津門後不久管寧學舍來了一個引起林翼注意的人。這人據說是大宋的一個讀書人姓李名階要來津門謀生計。在經過管寧學舍學吏的考試後成為管寧學舍眾教師的一員。
楊應麒在時是管寧學舍的掛名山長他不在時則另有一名由教師們推選出來的代理山長。那個代理山長沒什麼魄力對剛來的這個叫“李階”的宋人還不大信任也不知他有什麼長處便讓他先去學舍的書樓看書要等楊應麒回來再安排。這個李階倒也沒什麼意見從此便幾乎以書樓為家。
這人進了書樓卻不看經史文學等據說他已經讀爛了的傳統書籍而是對那些還沒有整理的資料大感興趣他也不等代理山長要求便自覺地花了一個月時間將那一堆堆雜亂的資料分門別類各做記錄。林翼和他的幾個高才同學因為常常出入偶爾也來幫忙。李階說話極少但每句話說出必然中的。林翼等人不知不覺間被他吸引便在他的指導下整理這個書庫。
林翎生病以後林翼回津門料理家族事業時聚集在李階身邊的學生已有數十人之多。他們師生花了將近半年時間不但把庫中資料理出了一套脈絡來李階更給各個科目提要勾玄指明入門道路。
李階只來了幾個月在學舍的地位已經大大不同。不但林翼等不遜學生見到他都恭恭敬敬稱先生管寧學舍其他教師也都開始關注起這個大宋來的讀書人他們由關注而交談由交談而相知不久朱虛山上下人人膺服因李階自謂無號學舍的師生便敬稱他為朱虛先生——那是推服他學問全校第一了。眾老師有意選他為管寧學舍的山長但李階卻推辭了仍然日復一日地呆在書樓做他的學問。( )
這日林翼回校先來拜見李階。李階慰問了一下林翼“兄長病情安否”林翼也請教老師這幾個月來管寧學舍各方面有什麼進展在看到李階所撰的各個科目的新提要後說道:“這提要比七將軍寫的詳盡多了。先生七將軍他最喜歡有學問的人見到先生一定高興得緊!”
李階道:“咱們現在整理的這些書籍資料當初都是七將軍下命蒐集的吧?”
林翼點頭道:“是啊。不過我們都是邊做邊學連七將軍也是如此。先生你在大宋時學的就是這個吧?要不怎麼能把學問做得這麼好?”
李階道:“不是。我也是邊做邊學。”
林翼奇道:“那為什麼我們都覺得先生你對這些學問十分精通呢?許多我們看不出來的問題你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李階微微一笑道:“我有一良師經學文章得於明道先生史學識見私淑涑水先生《皇極》精要入康節先生堂室。我忝列其門牆之內所學雖淺卻也打下了不錯的底子。現在我們在處理的這些學問雖新但根基尚淺尚處於整理階段我轉過來並不困難。不過將來再要深入就難了還得依賴你們這一代、甚至下一代了。”
林翼聽得半懂不懂問道:“明道先生便是洛陽程顥先生嗎?涑水、康節又是誰?”
李階嘆道:“你列我門牆也算得諸位先生沾潤稱呼祖師們卻不當如此無禮。將來若到中原被士林同道聽見莫的笑話你粗鄙。涑水先生便是司馬溫公諱光康節先生姓邵諱雍。”
林翼心中把李階的話轉一轉這才知道李階說的正是司馬光、程顥、邵雍那都是名震天下的大學者一時間不由得心頭聳動。
李階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你天資是很聰明的可惜接觸正學卻晚了些這些學術淵源我以後慢慢跟你說吧。”頓了頓道:“這半年來我將七將軍留在朱虛山的手跡都讀遍了他所學甚新大逾我往昔所知。只是根底似乎不深。可用於時務卻略不足以論學。可笑北國無人竟稱之為‘第一才子’云云。”
林翼對楊應麒佩服還在李階之上聽李階言下有看不起楊應麒的意思不服道:“先生是說七將軍也不及你麼?”
李階道:“話不能這麼講。應該說他是極精明能幹的人若論世務我望塵莫及至於學問則不夠精純……”說到這裡對林翼道:“你這一腦子鬼主意都是學他的吧?嘿嘿那也不錯將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