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到什麼口中便說了。
歐陽適沉吟道:“現在雞籠以北、津門以南的海盜基本已經肅清了。流求以南海面的好漢也大都和我們達成某種默契。再說還有陳家、林家、黃家、歐陽家這些商人幫我們照拂著呢。我就算走了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生的。若有些什麼小變故你應該也可以應付。”
曹孝才又道:“那島內的政務呢?現在咱們這裡的人又多又雜難管得很。”
歐陽適把眼光投在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正匯身上陳正匯會意問道:“歐陽兄要去看望您那個兄弟麼?”剛才歐陽和曹孝才的那番談話他聽得不是很明白只知歐陽適的那個姓楊的把弟在登州出了意外他要趕著去照拂這也是兄友弟恭的應有之義。
歐陽適道:“正匯兄說實在話咱們相交還淺不過我見你言行是個君子而且是個有本事的君子因此也就不和你見外了。現在我把弟遇到急變我得趕過去這雞籠港還有這些村莊的政務能不能請你代勞?”其實這些天有許多庶政都已經是陳正匯在幫忙理不過之前都是陳正匯以歐陽適的名義進行現在歐陽適這樣說那是要交權了。
陳正匯道:“歐陽兄儘管去吧島上移民雖雜但人心思安不難治理。有我在包管不會出岔子。”
歐陽適大喜喚來海6各方面校尉以及各村村長、雞籠口岸官員說自己要出去一趟流求島事務將島上軍務、政務分別交給曹孝才和陳正匯處理。
由於風向洋流不對歐陽適難以逆風行舟便選擇從雞籠出橫渡海峽在泉州登6由林家安排從6路北上登州再由登州回津門。( )
歐陽適走後陳正匯正式接掌流求島的政務。這時漢村和土著人之間、雞籠港和東海海盜之間都已經在歐陽適的努力下達成某種程度的平衡因此只要漢部方面不是銳意開拓維持這個現狀對陳正匯來說並不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不過陳正匯是個認真的人除了每天例行視事以外更將歐陽適這半年多來的積累下來的文書一一整理。
歐陽適做事全憑個人敏捷對文書工作甚不在意全都交給書記去做。上樑不正下樑歪給他打下手的書記對這件事情也做得十分馬虎。但陳正匯卻是個受過正統官僚文書訓練的人在這方面素有家學摸熟了楊應麒和楊樸等人一起建立的行政系統後便極為自然地把舊學與新知銜接起來處理事情的手段與歐陽適大大不同歐陽適那雖是簡捷有效之途陳正匯這卻是正宗悠長之道!
直到歐陽適離開之前陳正匯抱的仍是一副“姑且牛刀小試之”的心態但在整理文書的過程中漸漸接觸到之前沒有接觸到的真相——特別是漢部的真正實力!
他越是整理越是驚心!原本他以為歐陽適也就是一個海外土大王哪裡知道他和他所聯絡著的津門竟然主導著半個東海的貿易權!而尤其令他震撼的是:歐陽適所在的漢部居然是北方一個新興強國金國的附屬而且這個金國已經快把大遼打得趴下了!
陳正匯收起了對漢部小覷的心態做事更加認真也更加謹慎——對漢部也變得警惕起來!可週圍的人包括曹孝才在內都還沒有察覺他眼神中那種微妙的變化。當陳正匯問起漢部來歷的時候那個從會寧跟過來的文書知無不言地把漢部的來歷、折彥衝的功勳等等都告訴了陳正匯!
說話的文書視野狹隘所以無法理解楊應麒種種佈局所透露的野心但聽話的陳正匯卻察覺出來了!他在歐陽適辦公的屋子裡找出漢部繪製的海6圖當看到大流求島和福建此唱彼應的短距離後他的拳頭竟然握得生疼!
“不行!必須把這個島交給大宋!”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可是他馬上想起了自己對歐陽適的承諾。無論如何歐陽適可以說是他的恩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他的伯樂——他不但大大改善了自己的生活條件還在危急之際把整個島的政務交給了自己對這樣一個人自己怎麼能背叛呢?可是如果什麼也不做就等著歐陽適回來的話那大宋的海防——他居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將面臨巨大的威脅!
“也許歐陽他們對大宋並沒有敵意可是他們畢竟是金國的附庸啊!”
如果女真還只是一個像占城一樣弱小得可以忽略的海外小邦那也就算了可眼前這個大金已是連遼國也敵不過的塞外強國!把大流求島交給這樣一個強國手裡太危險了!
透過視窗望了一下港口那些千料大船陳正匯回過頭來再看地圖手指在大宋東南諸路遊動著:“蠻夷之邦不可倚靠!如果將來女真成了敵國從雞籠這裡出一夜之前整個江南都有失陷的危險!尤其是福建!”
而江南這個時候已經是汴京錢糧的來源是整個國家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