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既不好把軍中最好的醫士拴在孫子床邊隨時照看也不好將最上品的藥材都搬來用在孫子身上。
种師道聽種彥崇如此說問道:“你是想聽從漢部那醫士的話了?”
種彥崇低頭道:“孫兒不忍弟弟受苦。而且那醫生說了他雖將醫館開在塘沽但他本是江南人和金國沒什麼關係。只要等弟弟病勢稍痊還可馬上轉移到登州去——在那裡有更好的醫館。”
种師道躊躇良久終於道:“罷了罷了便算我們種家欠他一個大人情吧。”頓了頓又道:“對那醫士說這次我們欠他們的是一條人命乃是私恩。將來有所回報的也必然是私情就是還上一條性命也沒問題若是涉及公務之事卻請休提!”
種彥崇點頭道:“孩兒懂得懂得。”
大軍將進鄧肅乞求隨軍同行。童貫考慮到金主讓趙良嗣、馬擴等隨軍的前例也想讓鄧肅等見識自己的威風便應允了讓劉延慶派人保護。
劉延慶知道童貫很重視這位使者不敢馬虎心道:“這次可得派一個有本事的人才好。”忽然想起一人來心道:“非此人不可!”命傳承節郎韓某人。
那韓承節郎入帳參見興沖沖問:“劉帥可是要用小人做先鋒麼?”
劉延慶道:“有比先鋒更要緊的事情做得周全了卻是大功一件。”
那韓承節郎大喜忙問什麼事情劉延慶便把讓他保護鄧肅的事情說了那韓承節郎聽完不悅道:“大戰在前不令上前殺敵卻要去保護一個番邦使者?太鳥氣了!”
劉延慶怒道:“你胡說什麼!金國上使便是朝廷也敬如上賓!要你保護是抬舉你居然口出惡言!還有點軍紀沒有?”
那韓承節郎跪下請令道:“北征燕雲乃是百年不遇之大快事!當兵的一輩子只怕也遇不上一遭還請劉帥成全!”
劉延慶喝道:“胡鬧!兵將如何部署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操心?這差事你是接還是不接?不接明天就回原籍當廂兵去!”
那韓承節郎大驚不得已只好接了。劉延慶這才請鄧肅來給他介
紹這個韓某人。
鄧肅與他相見時但見對方風骨偉岸目瞬如電劉帳雖大似乎還容不下這頭在籠虎豹心中喜道:“誰說我大宋無人!如此兵將怕什麼契丹!”便請教姓名籍貫。
那韓承節郎道:“鄙姓韓名世忠字良臣延安府一武夫不識禮數有怠慢處還請貴使見諒。”
鄧肅忙道:“好說好說。”
當日鄧肅便在韓世忠所率五十騎擁護下向北行進。這五十餘騎大多是數年來跟韓世忠慣了的老兵精神面貌與別部不同;小部分是北伐軍出時新撥的丁卒但被一頭老虎帶著想不猛惡起來都不行。鄧肅和他們在一起眼見兵強將勇心中對此次戰局便大感樂觀!
按下韓世忠鄧肅不提且說那邊种師道兵屯白溝辛興宗兵屯範村都按童貫的嚴令不敢起主動攻擊只是坐等遼人來降。童貫又怕种師道亂來攪了自己的大計想起和銑最近的表現大副己望便委任他作种師道的副手。名為副手實有牽制之意。
楊可世的先鋒部伍箭去鏃、刀歸鞘拿著新任副都統制和銑所監製的白心旗喊著“天威浩蕩”向燕京迤邐而來。一路之上不見有人不少兵卒慨嘆“胡地怎麼如此荒涼?”都起了懈怠之心。
耶律大石早就在前面打好了埋伏看到這形勢卻大感躊躇。
蕭幹道:“這不會是引我們上當的疑兵吧?”
耶律大石也道:“應該是古往今來哪有這樣的先鋒?”
然而見宋軍刀馬無備不斷前行前無哨騎後無伏兵在踏入包圍圈後耶律大石終於下定決心道:“動手吧!就算有詐解決了這部人馬以後謹慎些便是了!”
當下與蕭幹各引精兵忽然殺出憂心忡忡的楊可世大駭想要抵抗腦中卻閃過了那條“殺一人一騎者軍法處置”的嚴令不由得躊躇。他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遼兵襲來之際尚未接鋒宋軍陣勢已亂甫一接刃逃散者十有六七一些老兵陣腳站得穩些但拔刀時想起禁令也延誤了先制人的良機!結果耶律大石和蕭幹只一衝便衝得楊可世部七零八碎幾個老兵擁著楊可世倉惶逃命來時不似前鋒去時猶如鳥獸。
蕭幹馳近耶律大石問:“追?還是不追?”
耶律大石沉吟片刻道:“宋軍情況有些異常且驅逐著試試。據探子回報种師道的帥旗在東路他就讓我來對付!本部及大部族軍歸我你引精兵千人及瘦軍、常勝軍衝擊西路。”
兩人分派已定便各引大軍趕得宋軍哭爹喊娘四處亂逃。耶律大石看出宋軍潰敗不是作偽精神大振部署著騎兵來回衝突截殺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