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還是將信將疑,並未推心置腹。但政令一出宮門,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扭曲。到那幾個父老處己覺得皇帝是十分信任這個曹二將軍的了,再由他們傳達給幾千個喧喧嚷嚷的市民,其中的扭曲就更嚴重了。此時曹廣弼以大宋皇帝的口諭為背書說出來的話,說服力極強——這一點,卻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此時己是黃昏,兼且大雪紛紛,但幾千人立在雪地中競無人離去,都要聽曹廣弼如何述說。
漢部的歷史,本有一條非常清晰的軌跡。這條軌跡經過津門說書人的編輯早己變得有點有節,曹廣弼此時開口幾乎不用準備,就像回憶往事般敘述道:“曹廣弼十年前本也是大宋的一介武夫,後來因故北遊,與幾個結拜兄弟去到混同江女真人的居處。當時北國還是契丹人的天下,女真人也深受壓迫,所以我們和女真人同仇敵汽,奮起抗遼。那個時候,女真人還沒侵犯到我們大宋,所以我們幾兄弟也就當他們是可以結交的朋友,誰知道後來他們竟是如此狼子野心!”
女真的崛起還是近幾年的事情,相比之下,大宋的百姓還是對契丹的敵意更根深蒂固些。所以曹廣弼這般迷說他們也還覺得可以接受。
曹廣弼繼續道:“我們雖身在北國,但不敢忘記祖宗!因此儘管和胡人們相處,也都自稱漢部!我們漢部在北國的地位,靠的不是女真酋長的冊封,是靠我們自己一手一腳打下來的!而當時女真人還弱小,也需要藉助我們的力量,所以招了我們的大哥折彥衝作女婿。這就是漢部的來歷。”
底下許多聽過關於漢部歷史故事的人心中都想:“怎麼那些故事原來是真的麼?我還以為是編的呢!”但這時曹廠弼是背靠著皇帝的“信任”說話,誰敢不信?
曹廣弼又道:“後來女真的疆土越打越大,我們幾個兄弟便從中牽線,引他們和我大宋結盟,共抗契丹,希望能南北夾擊,一來雪契丹二百年來侵我國土、凌我百姓之辱,二來是希望能幫大宋取回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念念在心的燕雲十六州!”
曹廣弼又道:“後來女真的疆土越打越大,我們幾個兄弟便從中牽線,引他們和我大宋結盟,共抗契丹,希望能南北夾擊,一來雪契丹二百年來侵我國土、凌我百姓之辱,二來是希望能幫大宋取回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念念在心的燕雲十六州!”
他說到這裡,底下己有人不斷喝彩,胡寅忽然想起一事,看了鄧肅一眼,心道:“這件事情,鄧志宏恐怕就有參與!如此說來,他雖人在海外,所作所為卻比我們這些留在汴梁無所事事計程車子勝過百倍!只是燕雲一事,不知後來怎麼鬧成那樣!”
便聽曹廣弼嘆道:“可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兵事兇險難測,朝廷的北伐大業頗見阻滯,不過後來總算把燕京給收回來了。”他正要和趙佶合作抗金,所以言語間便賣了皇帝幾分面子,並不當眾揭破趙估、|九月中文“skgiqp1”手|打。童貫等人的傷疤,又道:“但女真與我大宋接攘以後,竟然對我們又起了凱覦之心!漢部多方設法,希望宋、金兩朝恪守盟約,永為鄰好!但最後大金的皇帝聽了他們國相、二太子的唆擺,竟然決議南侵!”
民眾聽了這些都憤怒起來,紛紛指責金人蠻橫無理,曹廣弼接下來的幾句話便被淹沒,一個父老站起來道:“大家先聽曹先生把話說完!”這才眾議稍歇。
曹廣弼道:“我們漢部聽說此事,當然緊張。我的大哥折彥衝,也就是漢部的大將軍也接到了金國皇帝的詔書,命他作為侵略大宋的前鋒!”
秦檜聽到這裡厲聲道:“那折將軍奉命沒有?”
底下民眾也紛紛道:“是啊是啊,奉命沒有?”
“沒有!我大哥沒有奉命!”曹廣弼道:“我大哥接到命令後就前往大定府,勸說金國的元帥、國相和太子不要南侵,誰知道……”
大定府在哪裡大家都不知道,但那不重要,眾人關注的是女真如何表態,紛紛問:“怎麼樣了?”
曹廣弼道:“誰知道,女真人竟然把我大哥也囚禁了起來。”
眾人一聽無不喧譁,汴梁市民不像漢部民眾,對摺彥衝並沒有那麼深厚的忠誠與感情,只是覺得折彥衝為了阻止侵宋而被軟禁,不免可惜,可惜之餘又感同情,再想到折彥衝遭到軟禁的原因是為了保宋,同情中又不免生出幾分親近的敬意來,就連秦檜、胡寅也在一旁為之嘆息。
曹廣弼道:“女真人囚禁了我大哥以後,就想趁勢南下,用我大哥的性命威脅我們作為侵宋的先鋒,但大哥早有命令在,我們哪敢違抗?於是女真人惱怒之下,就要把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