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你也不用去見了,帶了來,我親自安撫。”
任得敬心道:“若是這樣將太子交到你手裡,那我這趟便白忙活了!”便說道:“我離開前曾吩咐了,除了我親自去,否則誰也不準見太子爺,更不準帶太子爺走。這趟卻還是得我親自去。”
盧彥倫看了他一眼,便知他的意思,知道不給他些甜頭不行,這段時間任得敬對他也算盡禮,給盧彥倫的印象不壞,盧彥倫也需要軍中有這樣一個懂事的將領跑腿,想了想道:“即將生的大事,我不能透露半點,否則就是我也得砍頭。不過任將軍是有才能的人,在這件大事上,我會盡我所能做些安排,若是順利,或能讓任將軍再覲天顏。”
任得敬大喜,跪下道:“若是如此,那盧大人便是任得敬的再生父母了!”
盧彥倫微笑道:“好說,好說。”又囑咐了任得敬一番道:“你安撫了太子爺後,想個辦法,把這個小隊調出來,打入後勤去。我自然有辦法在編制上將之化為烏有!”
任得敬道:“那個小隊存廢無關緊要,但太子爺可怎麼辦?皇上總會問起吧?”
盧彥倫道:“放心,過不了多久,我估計塘沽就會派人來接太子爺。”
任得敬聽得心驚:“塘沽派人來,看來真生大事了!”卻不敢多問,回到自己營房中,折允武早等得脖子也直了,見到他來,雙方行了軍禮。任得敬仍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說道:“我才去辦件緊要事,卻讓你久等了。”
這句話其實還是露出了個小小的破綻,軍營中高出幾階的長官要一個小兵等待,哪裡需要什麼理由?但折允武卻沒留心到,只是站直了等任得敬問話。
任得敬雖然已從都尉那裡得到了訊息,但做戲做全套,便問起整件事情來,折允武和盤托出,只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任得敬問:“那個盧璣,為什麼要這麼巴結你?”問了這句話後頗為擔心,怕折允武連這個也說了。
折允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父親在外邊是個頗有權勢的人,大概是盧璣的家人想討好我父親,所以送了他來。”
任得敬冷笑道:“權勢!權勢!軍中講的是紀律,是忠誠!什麼權勢!”
折允武心中熱情激盪,大聲道:“將軍說的是!”
任得敬道:“這件事情若真像你說的這樣,影響會很壞!我會稟告上官,慎重處理。但此事在上頭有決定之前,不得再向旁人提起。這是軍律,明白麼?”
折允武應道:“明白了。”
任得敬這才緩和下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雖然是個小兵,但我看你嬌生慣養,家裡多半來頭不小。只是男兒在軍中,自當以軍紀為重!不能依賴著家裡的勢頭,明白沒?”
折允武挺直了身子道:“謝將軍教誨。”
任得敬道:“那你就去吧。記得,不論你將來去到哪裡,都別忘了這段日子和同袍的相處,別忘了這段日子的歷練!”
折允武應道:“刻骨銘心,一生難忘!”
任得敬心中大喜,但臉上卻一點也沒表露出來,只是揮手道:“出去吧。”
折允武出得營房,心想:“雖然出了盧璣那件事情,但幸而軍中還有任將軍這樣的人在,我大漢鐵軍的軍紀才得以不亂!”
外邊早候著一個軍士,見到折允武道:“你是佘武麼?”
折允武應是,那軍士道:“盧大人有令,傳你去見他。”便帶領折允武朝盧彥倫所在的營房而來。( )
第二九八章 蕭帥的大意(上)
折允武和盧彥倫雙方卻都是認得的,兩人見面後,折允武行了軍禮,盧彥倫命左右都出去,這才噗的跪下道:“太子爺,微臣該死,請太子爺責罰!”
折允武吃了一驚道:“盧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盧彥倫道:“太子爺若不見諒,微臣不敢起來。”
折允武忙道:“你先起來說說什麼事情!”
盧彥倫垂淚道:“自陛下命微臣安排太子爺下軍隊歷練的事情後,可將微臣難為死了。微臣既要體念陛下的心意,給太子爺有個歷練的機會,又怕太子爺在軍中沒有照應,出了個什麼事情。而陛下又叮囑,不得將此事告知下面的將官,微臣左思右想,無奈之下,只好安排了犬子進軍,就近照顧太子爺的起居——微臣本以為這麼做這一來無損陛下的美意,二來也可以保證太子爺的安全,誰知道犬子不肖,到頭來竟鬧出這等事情來,這豈不都是微臣的過錯?”
折允武道:“原來如此,那盧璣就是你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