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奸細!竟然說出這等話來!自己沒擔待,卻還不許別人擔待!自己沒主意,卻又不許別人拿主意!你……你是不是惟恐我大漢不亂?是不是惟恐我大漢不亡!”
韓昉當庭跪了下來道:“韓昉維護的是大漢的規矩!維護的是國家的體制!若是規矩一亂,這天下還如何統治?若是體制淪喪,則亡國不待岳飛兵馬臨城。今日七將軍能隨隨便便地進京,無名無分就決斷國家大事,那他日三將軍、五將軍、六將軍是否也能如此?”
完顏虎被他說得愣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是道:“事急從權,這……”
“沒有從權!”韓昉道:“這是國家體制的根本所在!沒有商量的餘地!”見完顏虎還要說話,行了一個大禮道:“皇后!你為後宮之,但陛下尚在,畿內又有太子監國,朝廷現在還不需要皇后垂簾聽政!”說著目視歐陽適、陳顯。
歐陽適嘆道:“大嫂,你因為允文的事情而著急,我們理解,不過這畢竟牽扯到國家大事,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陳顯也點頭道:“請皇后回宮。”
完顏虎如石像般凝固在當地,折允武不好開口趕母親走,聽安塔海道:“太子,我送皇后回去。”忙不迭地點頭。
安塔海扶了完顏虎出殿,完顏虎到了殿外被風一吹才回過神來,扯住安塔海道:“阿海!你說!你說!我真的錯了麼!”
安塔海嘆道:“姑姑,按朝廷體制,你確實不該過問這事的。”
完顏虎哭道:“我只是擔心允文啊,還有你姑父……現在……現在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應麒能扭轉這危局了,依靠裡面那些人……唉,唉,唉——”
安塔海道:“姑姑,你別這樣。現在已經不是在會寧、在遼南了,朝廷上一切事務都有定製,不能胡亂破壞的。再說,允文遇險在姑姑來說是家事,但在大漢來說,卻是整件國事中的一環!所以……”
完顏虎哭道:“所以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遇險,什麼也做不了,是麼?應麒就算有定國安邦的大才,但也不許他用,是麼?”
“這……”安塔海眼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姑姑,如果七叔真有扭轉乾坤的策略,那也還有個辦法。”
完顏虎一聽慌忙問道:“什麼辦法?”
安塔海道:“現在姑父不在,七叔無職無權,按理是不當理事的。但七叔畢竟是我大漢勳舊、開國股肱,眼下國家有難,他又剛好在京,太子請國老問事,那於禮於制,都不違背。”
完顏虎大喜道:“沒錯!沒錯!就這麼辦!那你就快去請應麒進宮!”
安塔海道:“太子還沒答應呢。”
完顏虎哦了一聲道:“是啊!那你快去找允武來見我,我來跟他說!嗯,為免那些人囉唆,你就跟他說我病了!快去!”
安塔海奉命之後便入殿稟告,折允武聽說母親病倒,嚇得趕緊前來問安,到了皇后的寢宮,才現完顏虎好端端坐在那裡,哪裡有什麼事?一問才知道完顏虎是把自己騙來了,他不好責怪母親,卻將安塔海給罵了兩句,完顏虎道:“你罵你表哥做什麼!都是我出的主意!”
折允武苦笑道:“母后,現在國事危急,我們和四叔他們正商量對策,你就是要跟兒子開玩笑也不該挑這個時候!”
“誰跟你開玩笑!”完顏虎道:“你在那邊跟那群人商量,就是一百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都是浪費時間罷了!眼下你表哥出了個好主意,你若聽從管保大漢轉危為安,若不聽從,那就儘管跟那群沒用的人商量去!吵他個三年五載的,吵到那岳飛兵臨城下,那時大家一起完蛋!”
折允武看了安塔海一眼,眼中雖有不信的神色,卻還是問完顏虎是何良策,完顏虎道:“這計策說來簡單!你馬上請應麒進宮!問他該怎麼辦!”
折允武道:“七叔他現在不是宰相了……”
還沒說完,已被完顏虎打斷道:“我知道他不是宰相!我也不是要他來決斷大事,只是要請他來給你出出主意罷了!他是你七叔,大漢的開國功臣,你身為監國遇到難題,請他來問一問難道也會違反國家體制?”
折允武道:“這個倒不會。”
“那不就得了!”完顏虎道:“我料你七叔必有主意,主意由他來出,事情該怎麼決斷,還是你作主!”見兒子還在猶豫,怒拍桌子吼道:“臭小子!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哪些人是為你好,哪些人是在圖謀你麼!你若連你七叔都不信,那你還能信誰!”
折允武被母親這一拍案嚇了一跳,忙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