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輿拍著腦袋,說道:“等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被人利用的時候,我就回來!”
折雅琪低了低頭,不再說話,花燭漸成灰燼,林輿看看滴漏,說道:“我得走了。”折雅琪問:“要我幫你什麼麼?”
林輿想了想道:“你幫我拖著,如果能拖到明天中午,那我爹就再別想拿住我了。”
折雅琪點了點頭,林輿將面向花園那扇窗戶開啟一線,看看外頭沒人,就要出去,一隻腳才伸到窗外,忽然被人扯住了,回頭一看卻是新娘子跑過來拉住自己,忙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
“不……”折雅琪低聲道:“你還沒給我掀蓋頭呢。”
林輿一拍額頭道:“看我糊塗的!”伸手將折雅琪的蓋頭掀了。
作為折彥沖和完顏虎的女兒,折雅琪不但身材高大,而且面容也並無半分嬌俏,臉盤顯得較大,五官雖然端正,但作為女子鼻子稍嫌太挺,嘴唇又太厚,面板亦不夠細膩。完顏虎又不擅打扮,雖然這次給新娘子化妝動手的不是她,但作為母親總忍不住要過問的,在她的指導下折雅琪這妝不免化得太濃了。加上方才流了幾次淚,衝得胭脂水粉七縱八橫,這副形象實在有些不堪,然而林輿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也不見怪,笑了一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等我。”便跳了出去。
折雅琪站在視窗,看著丈夫躡手躡腳閃到牆邊,鼠顧左右,搬開牆角一個花盆,露出一個狗洞,朝自己這邊笑了笑便趴下來爬了過去,跟著從洞裡伸過手來將花盆挪回原位。看著他這狼狽狀,折雅琪忍不住一笑,眼睛沉浸在幸福中,嘴角卻帶著擔憂。
“他不會騙我的……一定不會!”
對著明月,折雅琪如此告訴自己。( )
第三五五章 姻幻(下)
林輿成親的第二天,趙橘兒一早就到護國寺祈福,為丈夫,也為家。出門時她現護衛比平常多了,有些不解地問是否出了什麼事情,楊應麒當時雖然回答說沒事,但趙橘兒還是留了心,出門後再問衛隊領,那領一開始不肯說,經不住趙橘兒再三盤問,終於開了口,告訴趙橘兒:“昨晚好像收到了訊息,說京師有一群人意圖不軌,要謀害執政。所以增加了護衛。夫人放心好了,這事我們早有防備,那幫人成不了事的。”
趙橘兒哦了一聲,沒多說什麼,但到了菩薩面前時卻也將這件事情無聲地列入禱告之中,默默唸道:“菩薩,相公最近變得比較剛斷,可那也是不得已。他以前還可以依靠大伯,可以推卸責任,可以做一個沒有惡名的宰相,可是現在大伯倒下了,這個國家還得有個人撐著!他由過去的依靠別人變成了別人的依靠。一些以前他可以避開的惡事,現在也避不開了。作為皇家子女,我知道徹頭徹尾的善良是隻有閨閣中不問世事的小女子心中才有的,他們是男人,他們有必須做的事情。菩薩,他不是一個狠心腸的人,可是菩薩,你智慧無量,應該知道他是沒有辦法。以前威嚴的事情可以由大伯去辦,狠辣的聲名可以由六伯去揹負,可是現在,他卻必須把威嚴與狠辣連同狡黠一起承擔起來。他是一個人在做著兄弟幾個人的事情啊!”
趙橘兒燃了三塊香料,磕頭,然後接著祈禱:“菩薩,我經歷過人世間最可怕的鬥爭,經歷過人世間最可怕的慘變,所以我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他是一手在抓緊權力,一手在用這個權力造福於民。本來他們兄弟幾個是有共識的,知道抓緊權力是手段而造福於民是目的,因為要造福於民手中必須有權力。但最近三伯他們好像有些擔心,大概是擔心他會把造福於民當作手段而把抓緊權力當作目的——三伯有理由這樣擔心的,因為古往今來世間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可我相信他不是。我相信他沒有變,也不會變!菩薩,我相信不管他做了什麼,他心裡是裝著百姓的!如果我所相信的是事實的話,那麼菩薩,請你看在他的目的份上,寬恕他的手段。請你保佑他。”
第三次燃了香以後,趙橘兒再次俯身磕頭,祈禱道:“菩薩,請你保佑他。其實,我覺得他是那種很會治理國家,卻不大會爭權奪利的人。不是說他不懂得爭權奪利,而是說他的本性很不喜歡。我在他身邊看得很清楚,每次他在國事上贏了以後總會很興奮,但最近在權力鬥爭中勝利之後他卻總會不經意地露出一種噁心的表情。他現在很累,很累,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累過。現在他晚上經常睡不著覺。在以前,國事順利的時候他總是能睡得很甜的,只是國事不順的時候才失眠。但是現在,國事分明很順利啊,雖然潛伏著一些危機,但他也說過,那些危害不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