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又問:“不過我在金營中聽說那次劫的都是押運金銀的車隊啊。聽說這次金人從宋廷那裡索要來的財物,有一小半都讓這支突襲隊伍搶去了。又有人說這支隊伍來襲為的是迎回宋廷二帝,所以我一時沒想到那裡去。”
趙登道:“二將軍是得了不少金銀沒錯,不過那是誤中副車。至於說迎回二帝,那是我們事後放出的煙幕,免得金人為難大將軍。唉,這次襲擊本來是計算得好好的。可惜的就是二將軍沒找到大將軍的所在!”
周小昌心中一動道:“二將軍找不到大將軍的所在?我有主意了!”
趙登便問有何主意,周小昌道:“我在汴梁經營麒麟酒樓,多和歌妓之流大交道,對各種香料頗有研究,知道有幾類香料是暗香,普通人都聞不到味道,只有一些鼻子極為靈敏又多年浸淫在脂粉堆裡的世家子弟能嗅出。不知燕京此刻能否找到這種香料,若能找到或許我們可以藉機獻給大將軍,那樣對下次我們營救大將軍時或有幫助。”
趙登道:“香料生意,陳家是大東家,要拿到這種暗香我料來不難,但那會有用麼?難道下次營救大將軍時,我們還去找幾個世家子弟來嗅這種香料不成?”
周小昌聞言大笑道:“趙登啊趙登,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用什麼世家子弟?用獵犬不是更好麼?”
趙登拍腦袋叫道:“糊塗!我糊塗啊!我這便去安排,你那邊也和那個歌妓說說,讓她到時儘量想辦法獻上香料。”( )
第二二五章 暗香浮動(上)
宗望設下的這個晚宴,不但請了折彥衝,還請了趙佶。當晚擺上山珍海味,列出紅粉嬌娃。
這宴席的菜式用的是大宋皇宮的御廚,但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口味,宗望吃不慣趙佶喜歡的清淡雅緻,所以御廚們做出來的菜式全是極油膩的大魚大肉。趙佶半餓著肚子好多天了,但這時看見桌上的菜餚一時也吃不下去。
宗望哈哈大笑,連連勸酒。從大宋宮中擄來的歌妓舞妓被迫在堂下起舞,這些人雖然濃妝豔抹,但在刀劍的逼迫下強顏歡笑,動作不免生硬,聲音不免顫,雖然步伐、節奏因為熟練而未生錯誤,但演出來的舞蹈卻沒有半分神韻,落在趙佶的眼裡只有更增傷感。宗望等卻不管這些,在歌舞中仍是高呼低喝地勸酒猜拳,中間又加入一些老將的大聲嚷嚷,便讓這歌舞場面顯得十分糟糕。
就在紛鬧無度之時,音樂忽然停下,宗望不悅,問左右怎麼回事,執事官員連忙匍匐而前,叩頭道:“那個姓溫的歌妓說要等堂上沒聲音了她才出來獻舞。”
一個將領聞言怒道:“什麼狗屁歌妓!鬧這排場!給我提上來!讓她看看老子的刀,看她還敢不敢擺架子!”
宗望卻笑問道:“是楊開遠的那個歌妓麼?”
那官員在地上顫聲道:“是,是。”
宗望環顧諸將笑道:“這個歌妓可有些來頭,原來是楊開遠派到汴梁學歌舞去的娘們,被小六在汴梁遇見帶了回來,一路上倔得很,寧死不肯獻舞。”看了看左手邊折彥衝道:“今晚她是聽說你在場,這才肯來呢。哈哈,哈哈,這場舞算起來卻是你請我們看的了。”
諸將聞言都笑,折彥衝也只是笑笑,心中卻道:“若說那歌妓是應麒派去的,倒還可能。開遠向來不喜歡這些,怎麼會派一個歌妓到汴梁去學舞蹈?”
一念未已,樂聲已經響起,折彥衝於音樂雖無特別愛好,但這一曲就剛好知道,卻是一曲《定西番》,心中又起一疑。
女真諸將都要看看楊開遠派去汴梁學歌舞的這歌妓究竟如何,一時都不說話喝酒,靜靜看來:便見一個女子盛裝蓮步而出,雙袖遮面,猶如花之含苞,令人急切想看看她袖子後面的廬山芳容。人到堂下中央,雙袖未開,而人已急旋轉起來,衣袖飛揚,飄帶飛舞,衣飾上的琉璃碎片反射著堂上巨燭的光芒,閃得所有人目不暇接。
溫調羽這次是有所為而來,所以精神飽滿,動作流暢,與方才被迫舞蹈、為奴為婢的宋廷歌姬不同。幕後的樂工被她舞蹈中體現的熱情所帶動也變得流暢起來。
《定西番》一曲將終,七彩雙袖才緩緩移開,這時眾人對她容貌如何的好奇心已到了極點。那彩袖移開三兩分,才隱約看見了一小部分,便又合起,女真諸將大急,幾乎就想衝上去把兩個袖子掰開,忽然溫調羽雙袖一拂,攏於背後,直立於大堂中央,同時琴聲停,鼓聲頓,便如暴雨忽停,層雲一掃,一輪明月正當空!
座位上不但諸將看得呆了,連宗望也看得心頭暗贊,甚至趙佶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