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過來。
郭懷道:“大姑娘,清等一等。”
歐陽霜收勢未動,道:“這就是我的來意,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郭懷道:“大姑娘說得是夠明白,我也懂,只是我要問大姑娘一句話,你把郭懷當成了什麼人?”歐陽霜道:“我群義鏢局歐陽家的大恩人。”
“那麼,大姑娘顯然以為郭懷之所以進群義鏢局,所以為鏢局,為歐陽家盡這份心力,是有所圖謀。”“我不能不承認,先前我是這麼想,但是現在我沒有,也不敢。”
“那麼,敢請大姑娘就此回房,早些安歇。”
“我做的只是我認為應該做的事。”
“我卻認為大姑娘太輕視自己,要是這樣,請怨我直言,大姑娘把自己交給天津船幫,既可還清那筆債,又可成為天津船幫的幫主夫人,豈不是更好。”
“我知道自己該不該,願意不願意!”
“為什麼大姑娘只知道自己該不該,願意不願意,而不問別人是否也跟大姑娘一樣,知道該不該,願意不願意?”“這麼說,你認為不該,不願意。”
“大姑娘,我要是連這點都分不清,不知道,試問,我跟天津船幫有什麼兩樣?”
歐陽霜沉默了一下:“我是一片誠心。”
郭環道:“我也從不慣虛假,還請大姑娘不要輕視自己,不要把郭懷當作人間賤丈夫。”
歐陽霜低下了頭。
郭懷道:“大姑娘,請回吧!”
歐陽霜猛抬頭:“那麼,你究竟是為什麼?”
顯然,她還是有所懷疑。
也難怪,這種情形,這種事,任誰誰也難免。
郭懷道:“大姑娘,我直說一句,還請大姑娘不要在意,群義鏢局歐陽家,除了兩位姑娘,還有什麼值得我貪圖?”這倒是實情。
歐陽霜沒說話。
郭懷又道:“如果大姑娘非逼我說不可,我只能這麼說,兩位是孝女,尤其大姑娘之堅忍反愧煞鬚眉,我敬佩,不能讓群義鏢局歐陽家就這麼倒下去。”
歐陽霜沒再說話,一句話也沒再說,只深深的看了郭懷一眼,轉身開門行了出去,也隨手帶上了門。郭懷站著沒動,一動沒動——
郭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知道被叫醒的時候,窗外微亮,不是月光,是曙色。
門開著,二姑娘歐陽雪一臉驚喜的站在門外。
他忙走神坐起:“二姑娘——”
“郭大哥,你門沒閂,我一敲就開了。”歐陽雪急急的道:“我來告訴你一聲,我爹醒了!”郭懷道:“那麼二姑娘跟大姑娘現在也該放心了。”
他披衣下床。
歐陽雪道:“郭大哥,我進來了啊!”
郭懷邊穿衣道:“二姑娘請!”
歐陽喜進了屋,道:“郭大哥,我們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
郭懷道:“二姑娘一大早來找我,就是為跟我說這句話麼?”
歐陽雪望著郭懷,眨動了一下美目:“你為群義對付天津船幫,又治好了我爹的病,是我們歐陽家的大思人,難道我們不該感激你?”
郭懷道:“我既是群義鏢局的人,這就是我的份內事,應該做的,說什麼感激,像我這麼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甚至完全陌生的人,能蒙兩位姑娘收留,使我能有一個棲身餬口的地方,該感激的是我。”
歐陽雪道:“郭大哥,你初來的那一天,我在門口看見你的時候,你說你想在群義謀個差事兒,我相信,可是現在我不相信了,照你的本事,你的能耐,哪兒都謀得到差事,不但容易,而且拿的錢還絕不少,說什麼你都不必來群義求棲身餬口。”
郭林道:“二姑娘,這,大姑娘問過我,逼得我不能不說實話,我告訴大姑娘,兩位是可敬的孝女,也是可佩的不讓鬚眉的巾幗英豪,憑這,任何人都不會眼睜睜的讓群義鏢局歐陽家倒下去。”
歐陽雪道:“可是京裡有不少人卻眼睜睜的看著,等著看群義鏢局歐陽家的笑話。”
郭懷道:“那只是少數人,這種人並不是京城一個地方,世上到處都有,不過,在京裡的這些人,恐怕他們註定是要失望了。”
話說到這兒,他轉身就要去收拾床。
二姑娘歐陽雪過來就搶,道:“郭大哥,我來!”
郭懷攔住了地道:“不,二姑娘——”
“什麼不?”歐陽雪道:“這哪是你們男人家做的事兒,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