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查,那麼當然首先就是從看守所裡的那個醫生開始查起了。屍檢報告裡,死者身體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他所說的闌尾炎的病徵。為什麼這個醫生會說假話?只有一個可能,他在給死者創造離開看守所的機會。更是在為殺手創造半路截殺死者的機會。只是等警察們趕到看守所的時候,這個醫生卻是請假休息了。
“休息了?他家住哪兒你們知道麼?”劉建軍跟許海蓉對視了一眼,然後問身邊的管教道。
“我給你們找找!”每個工作人員,都留有這些基本的檔案資料。聞言,管教武警連忙開啟櫃子翻看起資料來。不多時,人家就找到了那個醫生的住址還有聯絡電話。許海蓉示意身後的警察按照那個電話打過去,傳來的提示音卻是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走,去他家看看!”劉建軍跟人道過謝後,轉身朝看守所外頭走去。他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這個醫生要麼是逃了。要麼,是死了!他倒是希望這個醫生逃了,逃了還有機會抓回來。這條線索就不會斷。要是死了,剛剛有點眉目的案情,怕是又要擱淺。
“我們是市刑警隊的,請把門開一下。”醫生的家住在省城二環以內,算得上是中心地帶了。小區是十年前的小區,半新半舊的。環境上還算不錯,挨著公園,從家裡可以俯瞰公園裡的景色。一行人來到了醫生的家門口,警察摁響了門鈴。良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別摁了,可能不在家。打昨兒,他們家門就沒開過。”路過醫生家門口的鄰居開口對劉建軍一行說道。
“勞駕問一下,他昨天回來過麼?”劉建軍遞了一支菸給人家問道。
“回來過,昨兒半夜還有人來呢。”鄰居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半夜?”劉建軍心裡的不祥之感更加強烈了幾分。
“是啊,我起來上廁所,聽見門口悉悉索索的。如今這世道,沒準就被賊給惦記了。我打貓眼裡瞅了一眼,看見一男一女正站他家門口說著什麼。我尋思著問問是幹嘛的,對門把門一開,就把倆人讓了進去。”鄰居把自己家門開啟,說著話對劉建軍等人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撬門!”劉建軍對隨行的警察們說道。
“撬門?”警察們聞言沒有動,這好像有些不合規矩。
“撬開,有問題我擔著。”劉建軍當然知道這事要先彙報,然後等著上級開搜查令什麼的。可是他覺得,哪怕節省一分鐘,都能朝著案件的真相多邁進一步。很多事情,就是被這一層層的彙報給耽誤了。
“啪嗒!”很快門就被撬開了,隨著一聲鎖響,劉建軍推門而入。醫生的家很整潔,客廳的茶几上,還放著兩瓶水。門口的拖鞋,擺放得有些亂。看樣子,是那對男女離開的時候隨意甩到了一邊。
“查指紋,都別亂動!”臥室裡,醫生趴伏在地上,早已經死去多時。床邊,醫生的老婆眼睛瞪得大大的坐靠在床沿上。她的胸前,插著一把剪刀。獻血已經凝固,並且開始泛黑。劉建軍抬手一拍額頭,退出臥室對所有人說道。來得匆忙,大家都沒有做好勘察現場的準備。這麼多人湧進來,客廳裡的線索怕是都已經被破壞得一乾二淨了。
“小凡,你過來一下。”退出了醫生的家,劉建軍給我打了個電話。
“劉建軍那邊有進展了?”等我接完電話,正拿著茶壺為我續著茶的楚連生急忙問道。
“進展是有,但是遇到麻煩了。那個醫生,死了!”我端起茶杯,將茶一口喝乾後對楚連生說道。
“好得很,都趕上舊社會了。”楚連生拿著茶杯,指關節捏得有些發白。
“我過去一下,看看能幫上什麼忙。你也別急,要相信一句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起身朝他辦公室外頭走去道。
“還有一句話,凡事就怕認真。你告訴劉建軍,認真的給我查。天塌下來,我頂著。我頂不住,老爺子來頂!”楚連生是真惱了,將我送到門口,高聲說道。他這是說給別人聽的,也是在對別人表達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現在的他,不僅僅是楚連生個人,他代表了整個楚家。
“真狠,夫妻倆都死了。他還有個孩子,在高中住讀。”等我趕到目的地,許海蓉迎上來低聲對我說道。
“也幸虧是住讀,要不然...先看看再說。對了,他孩子那邊你們派人過去了沒有?”我從許海蓉的手裡接過了鞋套手套口罩等物件,逐一穿戴齊全後問她。
“已經派人過去了,劉局說暫時不要驚動孩子,讓同事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