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們已經摺了不下3000人了。不如暫避鋒芒,等雙王那邊偃旗息鼓我們再作打算吧。”經過斷斷續續的發展,鬼王麾下如今已經擁有了一支3萬人的部隊。可是就在這幾日內,卻是已經損失了十分之一的人馬。照這樣下去,不等雙王大兵壓境,他們就已經被蠶食乾淨了。含煙輕搖著羽扇來到鍾馗身前,微一躬身勸道。鬼王心裡急,他能夠理解。可如今是勢不如人,除了隱忍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忍,忍到能和雙王區域性一戰的時候,才能伺機出了心頭這口惡氣。
“雙王這招化整為零,針鋒相對可真是用得好。傳令下去,讓兒郎們都回來吧。”鍾馗靠坐在椅子上,閉目良久方才輕聲說道。原本以為這事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日子久了被人察覺,到那時自己也能聚攏起數千的新兵。可沒曾想,還沒幾日工夫就被雙王給察覺了。幾天的時間,自己的隊伍就縮水了十分之一,這讓鍾馗心裡很是肉疼。
“臣這就去安排斥候傳令。”含煙見鬼王接受了自己的勸諫,連忙拱手為禮道。身為一個謀士,他不稀罕錦衣玉食,也不懼怕逆水行舟。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意見能不能得到主公的採納和信任。鍾馗很信任他,也很倚重他。有這兩條,已經足夠讓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又是那個程小凡,每次大王的事情他都摻和在裡面。”
“他跟大王的恩怨啊,扯不清楚咯。”
“聽說,這回又是他在雙王面前出的主意吧。”
“我聽說是他派下來的鬼差去辦個什麼事情,然後正好碰上了咱們的弟兄。咱們的弟兄把他的鬼差給殺了,這才把他惹毛了的。”
“唉,殺來殺去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邁步出營的含煙,耳朵裡傳來了一陣兵卒們的竊竊私語聲。言語中,有計程車兵心裡已然有了厭戰的情緒了。
“唉,也只有大王心胸豁達,才能一忍再忍了。不行,我要想個主意,幫大王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含煙緩步前行,心頭如此想著。
“程小凡,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待到含煙離去,鍾馗這才握拳砸在桌上。士卒們都知道的訊息,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有些話,他不想在人前說出來而已。他不是不想對付我,而是在忌憚雙王。因為只要他一動,雙王必定不會坐視不理。雙王麾下兵甲無算,損失得起。可是他,損失不起。
“程小凡,我們為何就不能成為朋友呢?雙王給了你什麼好處?地位?一個通判算得什麼。你要是肯來,我把富曲的位置給你。”鍾馗緩緩平息了心中的怒氣,坐回椅子上輕嘆著道。只是世事就是如此,在一個時間段內我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註定了我們會背道而馳。
“此次卿家所率部曲斬首甚眾,論功當為第一。這一杯,朕敬你。”鬼王在家煩惱,而我則是在雙王殿同諸位重臣共享慶功宴。雙王舉起金樽,遙遙對我示意著。見狀,我連忙從幾後起身恭謹地捧樽一飲而盡。特麼酒很烈,一樽下去我就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恍恍惚惚之中我已然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酒下肚。再恍恍惚惚之中我似乎聽見雙王在座上宣佈著什麼昭武校尉云云。
“額,老爸我咋回來的?”一通好睡,等我緩緩睜眼就看見父親正趴在窗邊的桌上提筆寫著什麼。我起身端起放在床頭的茶杯一飲而盡,抹抹嘴問他道。
“雙王讓人用轎子送你回來的。你小子,不能喝就別喝,鬧笑話了不是?”父親放下手中的筆,回身看著我說道。
“額,我那是被人灌的...老爸你寫什麼呢?”我從床上起來,伸了伸懶腰說道。
“替你的寫的奏摺,大意是歌功頌德的東西。”老爸拿起桌上的摺子吹了吹,待到墨跡幹了才將它塞入一個描金的信封當中說道。
“奏摺?老爸你沒事怎麼想起幫我寫這個來了?”我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拭著臉頰問道。
“你是真喝糊塗了還是假喝糊塗了?昨日在殿上,雙王一時興起封你做了昭武校尉。再往上,可就是將軍郎將一流的了。小小年紀身居高位,你就不怕招人嫉恨?我寫個摺子,是想替你婉辭了這份差事。好好兒在陽間過你的日子吧,陰間的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的好。”父親搖搖頭看著我,然後起身過來揉著我的腦袋說道。
“你以為我想插手啊,每次都是事情找到我頭上,我不得已才幹的。管他什麼校尉呢,又不能當飯吃。老爸說不幹,做兒子的就不幹。”對於在陰間當官,我的興趣遠沒有在陽間發財來得大。再說了,陰間的官兒,也管不著陽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