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這才5月份呢,你咋睡覺都能睡出一身汗來。快去洗個澡,然後來吃飯。”王翊婷起身從房裡走出來,正在忙著炒菜的母親回頭看了她一眼納悶道。天色已經是傍晚了,再過一個多小時,王翊婷又要去所裡值班。
“閨女,還值一個班,你就能休息兩天了吧?”母親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菜,一邊心疼的問她。每一次休息,都沒見閨女出門去玩兒,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看一些專業書籍,或者是補覺用了。母親看了看坐在客廳裡看著報紙的老伴兒,心裡狠得一陣牙癢癢。個老東西,讓他去活動活動,就推三阻四的。把閨女累壞了,看老孃還伺候你不?母親心裡咒罵著,手裡的鍋鏟嘡一聲在鍋底敲了一下。
“想罵就罵出來吧,衝鍋發什麼脾氣,打漏了還得花錢去買。”老伴兒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瞥了自家婆娘一眼說道。幹了一輩子警察,拿捏人心的本事還是有的。
“閨女,晚上多帶件衣服去。還沒到6月天呢,後半夜還是有點涼的。”看著閨女心不在焉的吃完飯,收拾著就準備出門。正坐桌上呡著小酒的父親提醒了她一句。
“我單位放了外套,爸,媽,我去上班了啊。明天你們想吃什麼?我下班順道買回來。”值完這個班,王翊婷就能休息了。連帶下班的那天,可以在家三天。她決定給二老買些好吃的,孝敬孝敬他們。
“老周,給你帶了盒煙!”揹著包兒走進了值班室,王翊婷隨手將剛才買的一盒煙扔給了正在看著電視的周楚翰。老周時常給她帶早餐,她也隔三差五的會買點菸或者小零食給老周。無關乎男女,只是因為王翊婷不想欠人家的。
“這麼客氣幹嘛?我買了兩盒。”老周伸手接過香菸,隨手放在桌上笑道。
“我的呢?”遊亮嘴裡喊著一顆棒棒糖走過來伸手道。
“吶!”王翊婷扔了包紙巾給他。
“悠著點兒拉啊!”末了還找補了一句。
“你這嘶,不對,我還真要拉。”還沒等遊亮反唇相譏把場面扳回來,卻是一捂肚子朝衛生間跑了過去。
“我說,你這腸胃也該去醫院檢查檢查了。三天沒有兩天好的,別的事情沒有,我特麼盡瞅你拉肚子了。”老周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視劇搖頭道。
“看會兒電視,待會沒事你還是去裡屋睡。”老周譏諷了遊亮兩句,然後拉開抽屜扔給王翊婷一包松子說道。
“老周,問你個事情唄。”王翊婷沒有跟他客氣,接過鬆子放桌上,又從裡邊拿出紙筆來衝正看著肥皂劇的老周說道。
“啥事情你說。”老周點上一支菸,端起茶杯喝了口道。
“就是,你有沒有遇到過,做夢能夢到兇案現場的?”王翊婷呡呡嘴,抬筆在紙上勾畫著問道。
“夢,你都說是夢了,那哪能當真的。不過呢,如果是之前出過了現場。或許日有所思,晚上會做跟案子有關的夢。怎麼了小王?”周楚翰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了一些,然後回頭問王翊婷道。
“你看,這個人!”王翊婷拿起紙在上頭吹了吹,然後遞給了老周。紙上畫著一個男人,男人的手裡拿著一把刀。他的身下趴伏著一個女人,他正拿著刀朝女人的脖子砍去。
“挺傳神的,我說你不去當個漫畫家可惜了。”老周瞅了瞅,然後屈指在紙上一彈說道。
“還有!”說話間,王翊婷又遞來幾張紙。
“你按編號看啊,別出聲,等我畫完。”王翊婷不停在紙上勾畫著道。
“這,一件完整的兇殺案。你真的應該去當漫畫家,有動機,有過程,條理清晰,你是咋琢磨出來的?”等了一會兒,王翊婷將所有的畫紙都遞到老周的手上。老周叼著煙,順著上邊的序號一張張看下去。看到最後,他有些驚詫的抬頭問王翊婷。
“這不是我琢磨出來的,我沒事琢磨兇殺案幹嘛呀?這是我做夢夢到的,從昨天我們出警回來,我就開始做這個夢。最開始,我只能夢到那個女人雙手死摳在門框上求饒。然後,夢境越來越清晰。”王翊婷彎腰從老周的煙盒裡摸出一支菸來,點上後嗆咳著抽了幾口道。
“噠,噠,噠!”老周的手指緩緩地在桌上敲打著。他拿起畫紙又從頭看了一遍。王翊婷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老案子。一個殺豬的屠夫,肢解掉了自己的妻子,還有一個外地來打工的男人,然後負案潛逃。兩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畫紙上描繪的案件,像極了那件懸案。
“給我看看,畫的是啥?老子明天一定不去那家吃了,媽的吃一次拉一次。”遊亮從廁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