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遲疑的不知該如何作答,若說是中毒,似乎不像,若說不是中毒,可是太后的脈象又十分凌亂。
一時之間,她這個毒醫鬼仙的弟子也拿不準了。她實在是不記得五毒捲上有過這樣的記載。
沈從容和即墨無雙依舊每天照舊的向太后請安,可是太后似乎身子卻越來越虛弱,越發的沒有活力了。
即墨無雙和沈從容都十分驚訝,可是仔細的檢視了太后的飲食後,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天,二人向太后請安正要離開的時候,沈從容注意到了在太后寢宮的一角,一個紅木花架上擺放著的那盆龍涎草。
奇怪,太后之前不是聽從她的建議,把這屋中的花花草草都移到院子裡去了麼,怎麼這龍涎草又回到了屋裡。
即墨無雙順著沈從容疑惑的目光,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便叫過了綠蘿,問道:“這龍涎草為什麼不放在外面多吸收陽光呢。”
“回王爺,太妃娘娘來看太后的時候,說這龍涎草不同於別的那些花草,這龍涎草更喜陰。放在屋中,長勢反而會更好。”綠蘿頓了頓接著說道:“這花架還是太妃娘娘送給太后的呢,所以太后便命人把這龍涎草搬了進來。”
即墨無雙和沈從容對望一眼,彼此已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環太妃與太后爭了一輩子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計劃有目的的。
“搬出去!”即墨無雙開口。
綠蘿聞言便命幾個侍女將龍涎草又搬回了殿外。
“你覺得那龍涎草有問題?”即墨無雙看著沈從容。
沈從容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除此以外,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解釋了。”顯然太后逐漸失去精神,是中了慢性毒藥,而她和即墨無雙從多方調查了太后的飲食還有其他,發現並沒有那麼問題,那麼如此說來,這盆龍涎草便很可疑。
況且太后宮中雖然花草甚多,可是隻是在這盆龍涎草出現以後,太后才逐漸開始變得虛弱的。
“對於這龍涎草,你可瞭解?”即墨無雙問道,他真的不希望問題在這龍涎草上。
沈從容緩緩說道:“龍涎草的確有安神的效用,不過我倒不曾在五毒捲上看到過它是什麼致命的毒藥……”沈從容也不希望這龍涎草是罪魁禍首。
龍涎草是太上皇送給太后的,若真是因為龍涎草的原因,那這其中的牽扯就大了。
“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沈從容突然說道。
“嗯?”即墨無雙正要再問,卻只見沈從容已經朝殿外跑了出去。他急忙跟了上去。
沈從容一路飛快的奔到了太醫院,她相信自己的記憶不會出問題,但是她只是想再來確認下。
即墨無雙看著沈從容認真的樣子,緩緩走到了她的身邊,只見她正在飛快的翻閱近些日子太醫院給太后開過的補藥。
“果然是這樣!”沈從容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激動。
即墨無雙聞言,從沈從容手中接過那個藥簿,仔細的看了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妥。
“張太醫,這太后每日吃的紅參,是哪位太醫給開的?”即墨無雙問道,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這……”張太醫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想起來了,是陳太醫,那日是陳太醫慣例去給太后檢查身體,然後發現太后有些氣血不足,所以開了紅參。”張太醫不知道攝政王到太醫院來問這個幹嘛,但是不敢有絲毫隱瞞。
“那陳太醫呢?叫來,本王有話要問他。”即墨無雙的語氣十分冰冷。
“回王爺,那陳太醫昨日便已經得到了恩准去回老家探望他的母親去了。”
“這麼巧?”即墨無雙心中的疑惑更加肯定了。
沈從容和即墨無雙剛出了太醫院,即墨無雙便讓長卿去追陳太醫,他倒想問問,這幕後是誰這麼狠心,雖然他隱約可以猜得到是誰。
“現在還不能確定一定就是這紅參作怪呢。”沈從容說道,她現在只是猜測,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即墨無雙看著遠方,眼眸中似乎有什麼在閃動,接著說道:“龍涎草送來第二天,陳太醫便去給太后檢查身體並且開了這紅參,就算龍涎草和紅參都沒有問題,我也得問問陳太醫,他是怎麼照顧太后鳳體的!”即墨無雙的語氣十分憤怒,這天下間,他心中最在意的,除了身邊這個女人,恐怕就是他的母親了。
居然有人在太后身上打主意,如果被他抓到了證據,他一定不會輕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