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心猜不透即墨無情的心思。
“皇上多慮了,我也沒什麼事情……”即墨無心不知道方才她和那些黑衣人的談話有沒有被即墨無情聽到。
即墨無情半眯著眼睛看著有些發抖的即墨無心,然後緩緩說道:“那是,看到皇姐有一干武藝高強之人保護,我也就放心了。”
聞言,即墨無心心一沉,方知即墨無情是知道她派人去暗殺沈從容的事情了。
“天色不早了,皇上,我們還是回去吧。”即墨無心覺得自己此時臉上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她這個皇帝弟弟一向少言寡語,就算說話,也一向是招人喜愛的樣子,像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即墨無心卻覺得今日的即墨無情就像是另一個即墨無雙,彷彿能看穿人的心思,陰冷的讓人害怕。
即墨無情冷笑著走下了馬車,然後回頭對即墨無心說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皇家公主買通殺手殺人是什麼罪,我想不用朕告訴你你也知道吧。”頓了頓,即墨無情接著說:“何況你要殺的人……”他差一點就說出“是朕最愛的人”。
可是他很理智的沒有這麼說,只是悠悠的說了句:“是你萬萬碰不得的人。”
即墨無心只覺得周身被一種冰冷的氣息所包圍,此時的即墨無情,活像一個地獄修羅,讓她不禁瑟瑟發抖。
“今天這一次,朕便饒過你,如果你敢再在……攝政王妃……的身上動心思,別怪朕對你不客氣!”即墨無情的語氣很冷,聲音雖小,但是卻極具震懾力,只是他那句“攝政王妃”卻說的有些無奈。
說罷,即墨無情讓車伕送即墨無心回宮。
即墨無心一路上一直在想即墨無情的那些話,直到回了她的寢宮,她才覺得有些暖意了。只是即墨無情的行為實在讓她有些迷惑,一向什麼都不管的皇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而且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連皇上也那麼維護沈從容,真的只是因為沈從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而皇上這麼做只是想保護他的這個大嫂從而拉攏攝政王麼?即墨無心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在想了,她只是記住了,沈從容這個女人,背景絕對不簡單,這偌大的尚武國,最尊貴之人和最有權勢之人,都在處處維護她,而這兩位的母親,那個老祖宗也對她疼愛有加。就連她三公主想讓她難堪,恐怕都很有難度了。
再說那官道上,即墨無心的馬車剛剛走遠,一條墨綠色的影子就輕飄飄的落在了即墨無情的身邊。
“主子,他們已經沒事了,安然回到了靖遠侯府。”獨孤寒開口,心中卻又為自己的主子感到有些難過。
即墨無情只是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後說道:“既然她沒事就好。”過了一會才又說道:“咱們也該回去了。”
“主子,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三公主一定會在半路上暗殺他們的?”獨孤寒問道,這個疑問已經在他心中很久了,從他親眼所見沈從容他們被黑衣人圍攻,他心中就產生了這個疑問。
“太上皇有多久不見外人了,而今晚召見攝政王,必然有異。”即墨無情簡單的說道。
他想攝政王一定會親自送沈從容回府的,可是當他聽說了攝政王被太上皇召見,他就有些疑惑了。太上皇自從傳位與他後,根本不過問政事,只是在他的宮中參悟養生之道,平日裡只有環太妃和即墨無心以及深得太上皇喜愛的紫筱郡主等人能隨意參見,就連他這個皇上想見自己的父皇,都不一定能見到。
疑惑之下,他才命獨孤寒匆匆追上沈從容,命他暗中護送沈從容回府。
獨孤寒看著即墨無情臉上寫滿的無奈與遺憾,心中也替自己的主子感到難受。尤其是想到三日之後,便是選妃之日,可是自從沈從容和攝政王的婚事定下來之後,他便連看都沒有看過內務部和禮部呈上來的候選妃子的花名冊。
一陣微風吹過,即墨無情不禁拉了拉衣襟,然後長嘆一聲後,和獨孤寒一起朝那高大的宮牆之處走去。
靖遠侯府,沈從容給連翹和沈花語灌了湯藥,二人已逐漸醒過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連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迷迷糊糊的說:“我怎麼會睡著了,這麼快到家了……”
沈花語也是一樣的驚訝,怎麼自己對之前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記憶了,她在今晚的宴會上看到了那些候選的女子各個都才貌雙全,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感覺有些選妃無望……
“連翹,這個手帕是哪裡來的?”沈從容顧不得回答連翹的疑惑,只是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