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股怦然心動的感覺。白衣男子望向沈從容,一時間竟看痴了,兩抹紅霞不經意之間便飛上了臉頰……
沈從容望著少年漲紅了臉,嬌羞不自勝的模樣,憋著的笑讓五臟六腑都快要糾結成團。
顯然,她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麼的誘人。
“難道公子聽不懂人話麼?”
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與方才那暖糯膩人的聲音相去甚遠。這也讓白衣男子瞬間回過神來,這個女人,怎麼變臉這麼快?
白衣男子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蹙眉後退了兩步,指尖下意識的動了動,卻沒有去碰自己的衣襟。“人話我聽的懂,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白衣少年的話音還未落,沈從容腳下的動作卻已經動起來了。身形利落的一閃,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出現在他面前。腳下一踹,便將少年橫掃了起來,素手一揚,揪住他的衣襟便將他整個人掀翻在了藥缸裡面。
只聽得“撲通”一聲悶響,白衣少年狼狽不堪的跌進了藥缸。因著腦袋先進去,少年嗆了幾口藥汁,這才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原本俊俏的如同謫仙一般的形象在這一秒瞬間破裂,狼狽不堪。整潔的髮絲瞬間凌亂,毫無章法的貼在臉色,卻將他那張臉勾勒的更加美好。
想到平素身邊的人對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居然被沈從容這般對待,少年不由的有些窘迫。抬頭看見沈從容眼底都是笑意,當即便有些惱了,“你要幹嘛!”
沈從容突然覺得這個少年實在有趣的緊,明明生氣了,卻還要隱忍著。一張委屈的臉萌的厲害,明明看起來有十七八歲,可偏偏肌膚透淨,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柔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掐上去。
素手一揮,不偏不倚地按在少年的後頸上。
沈從容輕聲道,“你不肯脫衣服,那我只好來硬的了。”
直到這個時候,少年才恍然大悟:原來沈從容要自己脫衣服,是要自己泡藥澡嗎?可惡,害的他還以為……
沈從容強忍著肚子裡翻江倒海的笑意,右手開始在他後頸遊走:不知道為何,對於這個初次見面便出言護自己的少年似乎沒有厭煩。如今,願意在自己面前顯露真性情的,除了公子歡喜他們之外,還會有誰呢?
溫熱的觸感從後頸慢慢傳了過來,少年有了一絲昏昏欲睡的感覺。他眨了眨雙眼,對於身後這個十分擅長變臉的少女又多了一絲興趣。原本泡在藥汁中的手抬了起來,下意識的觸到臉上的銀質面具,“我叫墨染。”
沈從容在少年後頸遊走的手頓了頓,她低頭看了一眼逐漸變得有些渾濁的藥汁,目光變的凝重了起來:怎麼會?!
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可根據他的病情來看,他體內的毒起碼已經沉澱十幾年了。到底是誰如此狠毒,居然會在一個孩子兩三歲的時候,就給他下毒?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墨染微微側頭,絕美的側臉出現在沈從容的眼底,他臉上浮起一抹不滿。
沈從容輕輕一笑,不置可否。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一般小戶人家的公子,所以“墨染”要麼是假名,要麼就是小名。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麼?”沈從容眸光裡面閃過一絲憂慮,這種毒十分罕見,連五毒卷裡面對它的記載也只是皮毛。據說這種毒對於處男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毒性,但是隻要童子雞被破了身子,那他這輩子就算是斷子絕孫了。
不過,照目前墨染活蹦亂跳的樣子來看,他應該還是個童子**。
但,這個男人到底什麼身份,居然連“鬼醫毒仙”都沒有徹底研究透徹的毒,他都能用上?
墨染微微蹙眉,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微顫的右手輕輕觸上右臉的面具,似乎面具下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可怖東西一般。
墨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打算將面具挪開的時候,卻被一隻細緻的手給按住了。
沈從容左手繼續在他後頸施力,右手卻輕輕的按住墨染的手,“不要勉強自己。”
墨染突然覺得心頭一酸,放在面具上的手也跟著無力的滑落了下來。他低頭望著藥汁由清澈變的渾濁,臉上的痛苦神情溢於言表。
“一刻之後,等水徹底渾濁,你要馬上離開藥缸,否則就會適得其反。”沈從容靜靜的吐出一句話,“你這個毒太罕見,我沒有把握馬上能夠除乾淨,只能盡力減輕毒性。”
墨染依舊沒有抬頭,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見墨染的情緒越發低落了起來,沈從容也沒有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