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說著便收回了手上的動作,親暱朝父親那邊又靠近了些。她臉上掛著甜甜的暖意,伸手給父親續上了茶,然後抬頭問道:“爹爹,你再給我多講講孃親的事吧……”
沈從容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逝去了,這麼多年來,父親給他無限的愛,似乎是想彌補自小失去母愛的她。
提起母親,沈於卿總是一臉安逸的樣子,那原本還帶著幾分憂慮的眸子裡面幾乎是在一瞬間便盛滿了滿滿的暖意。
沈於卿半眯著眼睛,臉上寫滿了幸福的回憶,然後緩緩開口:“你的母親,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她溫柔善良,賢惠淑德,同時又有獨具一格的思想,是天下間少有的女人……”
沈從容安靜的聽著,每當提起母親,沈於卿都是那麼的滿足,語氣中總是抑制不住的愛慕與敬佩。她常常想,父親和母親年輕時一定是十分相愛的,尤其是父親對母親的寵愛,竟然讓她有些嚮往……
窗外的月色十分迷人,氤氳的暖風輕柔的吹過,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沈從容和連翹在回庭院的路上,兩個人剛從沈於卿的書房裡面出來,臉上都掛著一絲凝重。
“小姐,二小姐怎麼會那麼狠心呢,居然會給老爺下這麼狠的毒藥……”連翹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種女人,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真是枉費了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她!”
沈從容沒有答話,只是心中越來越疑惑:沈雲苓會這麼做,她倒是毫不懷疑。只是,沈雲苓到底是哪裡來的毒藥,會這麼下毒的人,定是老手,而顯然沈雲苓不是。
想到這裡,沈從容的腦中又浮現出一個黑衣人的影子。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究竟是誰,對靖遠侯府這麼不滿。沈從容每天都會向幽暗閣詢問訊息,可是派出去查那個黑衣人的人卻始終帶不回一點有用的訊息。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幽暗閣縱然不是天下最為厲害的組織,也起碼不會有她想知道而無法知道的訊息。可是眼下一個活生生的黑衣人把這靖遠侯府當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她卻始終查不到下落,這不禁讓她有些惱怒。
不過也不是一點訊息也沒有,這起碼說明,那個黑衣人不但是個武功高強之人,而且背後定然有雄厚的實力替他賣命,替他清理一切蜘絲馬跡,能調動這麼多的人,會是一個怎樣的幕後黑手呢?
沈從容不禁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眉目了……
不知不覺間,一主一僕已經進了竹裡苑的前廳。
連翹跟在沈從容的後面,一起走進了屋。
可是當連翹點了燈燭以後,看到屋裡的情景時,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聲。
原來,前廳偌大的圓桌之上,正坐堂而皇之的坐著一個人。
沈從容頓時柳眉輕挑,周身瞬間隴上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正要發作,卻認出來人正是白天把她帶到樹林裡並與之大戰一場的那個灰衣人。
“你是誰,怎麼敢擅自闖進靖遠侯大小姐的閨房,再、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連翹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是當清楚來者是個年過半百的瘦小老者時,突然又覺得不那麼可怖了。
只是,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老頭身上竟然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有些懼意。
“連翹,你先出去。”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無意傷自己的性命,可是卻又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四周。今個兒到底要看看他是個什麼來頭。想到這裡,沈從容便一臉淡然的吩咐連翹先出去。
“小姐,可是……”連翹一臉的著急,似乎不願意讓自家小姐一個人涉險。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先出去。”沈從容提高了聲音,她想,大不了就是再打一場。她之所以將連翹遣出去,只是不願意待會兒兩個人打起來掌風傷到連翹。更何況,這裡有不少她的暗衛,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不會袖手旁觀。
連翹知道自己在沈從容身邊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只得聽從沈從容的話走出了房間,同時快步朝外跑去,去找那些暗衛。雖然還不知道那個老頭的來意是好是壞,但是連翹心想,沒有那個好人會在晚上擅自闖進別人的房間吧。
“嘿嘿,小姑娘,幹嘛那麼緊張啊。”灰衣人端坐在圓桌之上,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眸光裡面閃過絲絲狡黠。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沈從容淡淡的問道,但是卻暗自凝神運氣,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對了,你這個五毒卷是哪裡來的?”灰衣人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東西,正是沈從容的五毒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