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崑山呆了一呆,道:“沈木風也來了嗎?”
蕭翎點頭說道:“來了,但他卻一直隱身在暗處,不肯出面,連傷九名武林高手,是有心要嫁禍於我。”
他回顧了金蘭一眼,接道:“如若不是她告訴我事情經過,連我也不知內情。”
楚崑山收了雙輪,右手拉著顎下長髯,輕輕的扯動一陣,目注金蘭,道:“你當真的瞧到了嗎?”
金蘭道:“目睹耳聞,一字不虛。”
楚崑山聽他聲音嬌柔,不禁一皺眉頭,道:“你究竟是男子還是女人?”
金蘭道:“小婢金蘭,女扮男裝。”
楚崑山道:“原來如此,你說說此事經過,也好洗刷蕭翎的冤枉。”
金蘭道:“那時三爺身受重傷,力盡暈倒,大莊主卻突然出現,點了三爺的穴道,扶他上車,連傷九名追蹤馬車的高手,事情經過,就是如此簡單,但說出來有誰肯相信呢?”
楚崑山手拂長髯,搖頭晃腦他說道:“老夫相信,此乃三十六計中移花接木之策,不足為奇。”此人當真是迂腐的可以,似是計出有典,大可不用懷疑了。
站一側靜靜聽聞,始終不發一言的步天星,突然介面說道:“敗兵之將,原已無說話餘地,但在下心中有數點疑問難明,實難忍下……”
蕭翎道:“步兄有何高論?兄弟洗耳恭聽。”
步天星道:“九個受傷武林高手,已然死了八個,只餘那風塵三俠中的神行追風客,還有一口氣息未絕,此人輕功,蓋代無雙,他是當先追近馬車之人,只要他能夠說話,此事不難弄個明白。”
蕭翎急急接道:“不知他現在何處,請步兄帶兄弟去瞧瞧,或能代為效勞,療好他的傷勢。”
步天星凝目沉思了片刻,道:“這個必得酒僧、飯丐同意之後才行,兄弟難作主意。”
蕭翎知他心中仍有極深的懷疑,不再多言此事,回顧了楚崑山一眼,道:“老前輩既然相信在下之言,還望代我解說一二。”他一直記著南逸公的話,和人平輩論交,難得稱人一聲老前輩,但想初遇楚崑山時,自己不過十二三歲,楚崑山已白髯垂胸,這才破例稱他一聲前輩。
楚崑山道:“老夫既然相信你之言,自是要為你解說,但因那沈木風惡名太著,你既和百花山莊攀上了關係;恐非是短時間能夠解說的清楚,日後還得你自己忍耐一些才行。”
蕭翎道:“但得老前輩為我解說,已經夠了,至於他們能否相信,也無法強人所難。”
楚崑山道:“你如能脫離那百花山莊,自可消除武林同道之疑。”
蕭翎道:“目下還難如此,必得先見過那沈木風之後,才能決定……”
金蘭介面道:“沈木風心機是何等的陰沉,手段是何等毒辣,三爺既已陷足於先,拔足必得等候到適當時機……”
她回顧了玉蘭和唐三姑一眼接道:“兩位可看到了這兩個可憐姑娘嗎?”
楚崑山、步天星四道目光,一齊投注到唐三姑和玉蘭的臉上,說道:“這兩位不知是何等人物,受了什麼暗算?”
金蘭道:“一位是賤妾閨房好友,同是天涯淪落人,奉侍於三爺身旁為婢,另一位卻是武林中大大的有名人物……”
步天星接道:“什麼人?”
金蘭道:“唐三姑娘,不在西南道上走動之人,提起唐三姑,也許還無人知道,但如四川唐家,只怕天下皆聞了。”
楚崑山道:“數百年來,四川唐家一直是威勢顯赫,自成一派門戶,但不知這位唐三姑唐姑娘在四川唐門中,是何身份?”
金蘭道:“唐姑娘得天獨厚,境遇和我們兩姊妹大不相同,她是當今唐家主事人,唐老太太的嫡親孫女。”
楚崑山道:“好啊!這沈木風當真是膽大的很,四川唐家的淬毒暗器,天下有誰不知,數百年來,一直被人尊為施暗器的泰山北斗,這沈木風竟是不把唐家看在眼中。”
步天墾接道:“兩位姑娘目光遲滯,神情恍忽,似是中了迷魂藥物之類的毒。”
金蘭道:“如是中了迷魂藥物,那也不算沈木風的手段,她們服用了化骨毒丹,此刻毒性尚未完全發作,發作時的痛苦,實叫人不敢去想……”
她回目望了蕭翎一眼,接道:“蕭三爺大仁大義,俠骨鐵膽,他儘可拋棄我們不管,但他卻不忍心棄我們獨去,才落得這般下場,被武林同道視為殺人兇手。”
她為了蕭翎的清白,不計後果,說出了事實經過,話說出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