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子停下雙手,笑道:“徒弟是你的,你高興帶到哪裡都好。”
莊山貝微微一笑,帶蕭翎離開木屋。
五日之後,南逸公,柳仙子聯袂同來石室,蕭翎行功正值緊要關頭,雖知義父入室,卻是不能起身拜見。
莊山貝眼看南逸公傷體盡復,神采奕奕,人也似年輕了不少,心知這一對師兄妹,糾纏了數十年,鬧不清楚的嫌恨,已然完全消除,只可惜青春難回,時光不能倒流,兩人都是花甲以上的遲暮之年,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南逸公眼看蕭翎練功勤奮,心中快慰,一拉柳仙子,低聲說道:“咱們不能擾亂莊兄課徒,翎兒用功。”雙雙轉身而去。
匆匆歲月,似水年華,蕭翎在師父、義父、柳仙子嚴厲的督促之下,過了數年,雖然火候尚差,但卻已盡得三人的武功竅要真傳。
這日,蕭翎習劍完畢,轉回石室,只見莊山貝盤膝而坐,睜著雙目,似是正在等他歸來。
蕭翎放下短劍,拜伏地上,道,“師父,可有話訓教徒兒嗎?”
莊山貝點點頭,道:“翎幾,你可記得你在這山谷中注有多久時光?”
蕭翎凝目尋思了片刻,道:“五年有餘。”這些時日之中,不論晴雨,日夜都在苦習各種神功,連在這山谷中住了幾年,也得想了半天才算出來。
莊山貝道:“不錯,五年多了,你也應該到江湖上去歷練歷練了。”
蕭翎呆了一呆,道:“弟子武功尚未學成……”
莊山貝搖頭接道:“學無止境,你再多留五年,一樣是覺著尚未盡窺堂奧,其實你已盡得我們三人絕學,只要能刻苦自勵,自有進展……”
蕭翎習藝繁忙,對周圍事物,都未留心,此刻仔細一想、才想到,近半年來,師父,義父和柳仙子三人,很少離開木屋、石室,隱隱間覺著三人都老了很多。
抬眼看去,師父那滿頭青發,已漸成蒼白之色,不禁心頭大愉,低聲叫道:“師父……”
莊山貝突然一瞪雙目,冷厲地接道:“你義父和柳仙子,都在木屋中等你,今天日落之前,離開此谷。”
這幾句說的斬釘截鐵,蕭翎哪敢多言,拜了三拜,起身離開石室,向那木屋之中行去。
木門大開,南逸公和柳仙子,並肩盤坐在木榻之上,南逸公鬚髮如銀,臉色枯黃,似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容色明豔的柳仙子,竟也形貌大變,蒼白的臉色,堆累的皺紋,己不復初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