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談一笑,默然不言。
劍門雙英已領教過唐三姑的武功,那確實高明的很,但蕭翎這名不見經傳的人,不但極受周兆龍的禮遇,而且唐三姑對他似是亦很服貼,心中好生不服,但那蕭翎沉默寡言,兩人一時間想找岔生事,卻是無從找起。
只見唐三姑緩緩站起來,伸出纖纖玉手,挽起酒壺,滿斟了一杯酒,輕啟櫻唇,笑道:“蕭相公佈衣玩世,那正是名士風采,適才賤妾言語問多有得罪,奉敬一杯水酒,聊表歉意。”
眾目睽睽、她這般婉轉道來,直似旁若無人。
蕭翎有著手足無措之感,他心中本想說幾句謙謝之言,再婉言拒酒,但行動卻是剛剛和心中所想的背道而馳,緩緩站了起來,茫然端了酒杯,說道:“唐三姑娘言重了。”
仰臉喝了下去。
唐三姑一仰臉,也把杯中酒喝個點滴不剩。
周兆龍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三位不辭勞苦,千里而來,給兄弟這個面子不小,兄弟這裡先乾為敬。”
此人心機深沉,隨時留心著四周形勢,看譚侗臉色大變,唯恐引起糾紛,趕忙舉杯敬酒。
劍門雙英只好也陪著幹了一杯。
唐三姑的為人一向是我行我素,蕭翎破衣草履本不起眼,唐三姑原也未把他放在眼中,但經過一番仔細品量,卻不禁怦然心動,只見他輪廓端正,英華內蘊,清秀中含蘊一種剛健氣度,有著溫文爾雅的美,也有著豪情慷概的英雄氣質,但最是撩人處,還是那一雙黑白分明。朗如寒星的眼睛,猶如深壑大海,霧裡冬陽,有時清澈照人,有時卻一片迷茫,叫人看不真切。
她幼小在唐門的威名翼護下長大,行走江湖,任性放浪,武林中人,大都怕結怨唐門,對她都遜讓三分,十餘年來,養成一股驕狂之氣,有如脫緩之馬,心之所願,那是從不顧及旁人。
她既對蕭翎生出了好感,縱然在大庭廣眾之間,也是不多顧忌,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蕭翎身邊坐下。
蕭翎只覺一陣脂粉的幽香,撲人鼻中,不安的移動了一下身軀,正襟而坐。
無影劍譚侗冷冷的望了唐三姑一眼,緩緩站了起來,道:
“兄弟也敬蕭兄一杯。”右手一伸,平託酒杯,遞了過去。
蕭翎想到適才他彈指襲穴一事,料想這杯酒定非好意,星目中寒芒一閃,暗自運起了乾清罡氣,護住身子,正待伸手去取,忽見一隻粉白皓腕,橫由身前伸過,耳際間響起唐三姑的嬌笑,道:“你不能吃!這杯酒讓我替你喝吧!”
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