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衝施保訕訕一笑,勸解道:“周先生,在咱們這一塊兒施師傅的話就是權威了,您能從這一槍打的物件裡淘換出兩樣蟲兒運氣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
話不說不明!
要早知道這周姓男子這麼沒品,耿老闆說什麼也不會把他帶到施保這裡來,現在可好,沒得連帶著把自己臉都丟光了。
光鮮男子以前估計經常吃藥,所以在遲疑了半刻後撇撇嘴,一股腦將桌上的物件都劃拉進口袋裡,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周,周先生,您還沒給錢呢。”
耿老闆被光鮮男子的舉動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光鮮男子差點就已經走出大門了。
“給錢?給什麼錢?”
光鮮男子有點故意想找茬的嫌疑,瞪著倆眼愣充傻瓜,表示自己聽不明白耿老闆的話。
耿老闆苦笑,“周先生,行裡有行裡的規矩,幫人掌眼不能落空,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講究,斷不能壞在咱們手裡。”
古玩界本無法律上的行規,都是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有著上百年傳傳承,雖然不是法律所規定,沒有人強迫,但也是需要遵守的,否則各位“玩”友就很難在古玩界立足。
光鮮男子一臉的不在乎,根本就沒把耿老闆說的話放在眼裡,咧著嘴,痞痞賴賴吸溜著,道:“耿老闆,這可就是您不地道了,我請人掌眼是要付錢,可那人不是沒幫上忙嗎?只看了兩樣物件就要收費,天下沒這個道理吧?”
說完,光鮮男子擰著脖子轉身就走。
施誠早就看不慣那光鮮男子的所作所為,雙眼一眯,抬腳就要往門外去追。
“讓他走吧,左右不過幾個小錢,沒道理毀了咱們自己名聲。”
施保擺了擺手,將施誠叫住。
耿老闆雖然沒說話,但早就被氣得直翻白眼,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從褲兜裡抓出一把錢也沒數多少,滿臉羞愧地放到施保身邊的桌上,不管施誠怎麼阻攔,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老施,就這麼讓那小子走了?”
姚四兒今天算是開眼了,沒想到,天底下比他不要臉的人都有,那光鮮男子可真算得上是奇葩。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他留下來,然後暴打一頓不成?”
施保斜睨了姚四兒一眼。
古玩鑑定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所以,一般行裡的人寧肯自己幸苦一點也不願意給外人掌眼。
因為對與一個水平好的藏家來說,鑑定一個東西並不困難,難的是是否應該把結果告訴東西的所有者,因為如果這個東西是假的,買家可能憑藉你的結論去退貨,如果賣主知道是你給鑑定的那你就得罪人了。
其次,當買家去退一件贗品的時候,不要拿給你鑑定的人做說辭,如“某某都說這個東西是假的,你快給我退了吧”,這類不明智的舉動通常會得罪很多人。
首先你讓賣家知道了給你出主義的人是誰,同時也讓他感覺他賣你假貨的舉動行里人都已經知道了,這樣原本能給你退的東西也不退了。其次讓幫你的人感覺你把人家出賣了,以後也不會再幫你看東西,最後,如果事情鬧的很大,其他古玩商會認為你是一些反覆無常的人,習慣買了東西就退,以後也不會有人願意拿好的東西賣給你。
當然了,施保是個例外,他雙腳失去了行動能力,如果不用這種方法賺點錢,不僅沒辦法養活他那個痴傻的女兒,甚至想掙到維持自己活下去的基本生活來源都困難。
“不是,那也不能就這麼讓那孫子走了啊!”
姚四兒忿忿不平咕嚷了一句,要知道,姚四兒平日裡可是霸道慣了,只有他吃別人白食的,今天還是頭一遭眼睜睜看著一個吃白食的從自己身邊溜走。
想想這事,都覺得可笑。
施保看都懶得看一眼耿老闆留在桌上的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炯炯目光倒是一直在劉宇浩身上掃來掃去。
自然,這一切都逃不脫劉宇浩敏銳的眼睛。
但他早已打定“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思,所以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般老老實實待在姚四兒身後,扮足了自己的本分。
給人打工的腿子嘛,自然要跟自己的老闆站在一起。
施保的目光裡充滿了輕鬆,也很坦然,神色古怪,“劉先生,其實從您一進門我就認出您了,怎麼?堂堂浩怡集團的大老闆什麼時候也給街頭的下三濫打起工來了?”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