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你來,我實在看不出他有多少談判的誠意。”
“施主……”
“你不打算走嗎?你耽誤在下的午餐了,人的肚子一餓,火氣是相當旺的,所以說飢火中燒。”
“貧道即將施主的條件轉告周夫子,告辭。”天都羽士憤憤地說,轉身出室。
“不送。”
五妖道一走,神簫客老眼亂轉,笑笑說:“小怪,猜得出他們的用意嗎?”
“有一點。”怡平點點頭。
“哪一點?”
“鉅萬金珠買小可離開,不會有假。鄢狗官前年在兩淮,光是鹽引稅就淨吞了六十萬兩銀子。六十萬兩銀子,挑也得四百個人。用一萬兩銀子買我滾蛋,在他不過九牛一毛,便宜得很。”
“其他呢?”
“要引我投入他們的天羅地網。”
“怎見得?”
“八表潛龍目下公然在白鶴寺落腳,那是摘星換鬥引誘公孫雲長高嫣蘭送死的地方。我不去,那裡只有十幾個充門面的人;我要是去,保證高手如雲,步步殺機;他們就希望我去,所以老道裝出在無意中洩露口風。”
“小傢伙在不在白鶴寺?”
“不在。”。怡平答得十分肯定。
“沒有可能?”
“沒有。江湖風雲四霸天的聲譽地位,比起武林四傑四劍聖,仍然差了一級。如果能利用小云飛脅迫南衡就範,正邪雙方的局面,將大大的改觀。上次劍無情那群人突襲韋家,目的在此。想想看,南衡眼看就要成為他們到口的肉,小云飛就是最佳的保證,怎肯把小云飛作為誘我的誘餌?他們知道我很難對付,不能冒險將小云飛放在白鶴寺,萬一失敗了,他們就無法掌握南衡了。”
“我也是這麼判斷。”
神簫客心情沉重地說:“風雨欲來,咱們得趕快進行援救小傢伙的大計。”
“莊哥哥,我……我好害怕。”
純純淚眼盈盈地。
“我在盡力,純純,沉著些。”
怡平不得不強作歡顏,隱藏起心中的不安:“吉人天相,我們會成功的,不要失去信心。”
餐畢,怡平帶了一些用具,出店打聽訊息。
楓橋東面裡餘的楊家,是位於鎮郊的一座莊園式宅院。連進式的古老住宅連房疊廂,白天走進去也不易摸清方向。
堂暗奧深,採光不足,各房子侄分居各處,形成許多小小生活集團,外表看是一家人,其實各有自己的活動天地,不熟悉內部的人,保證會像沒有頭的蒼蠅般亂闖。
周夫子選中楊家作為指揮中樞,犯了嚴重的錯誤:地方大而雜亂,警戒防守不易一。但也有優點;入侵的人不易找到目標。即使將萬兩黃金擺在裡面,讓人白天到裡面找,三天兩天恐怕也無法找得到。
這兩天,楊家的走狗們活動減少了許多,據說主腦的人物已接船去了,留駐的人深居簡出,清靜了許多。
周夫子地位高,沒有去接船。
午後不久,鄭夫子帶了爪牙狼狽地返回。
他們在丁家湖附近窮搜人魔鬼母,和救走兩魔的可惡花子,竟然不知道花子是怡平。
九絕神君、雲裳仙史幾個人,是申牌左右才匆匆逃回來的,這才知道花子的身份,把鄭夫子幾乎氣瘋了。
他們把怡平和神簫客列為唯一大敵,人魔與鬼母已不需派人應付了。唯一大敵住在碧湘老店,對住在楊家的人已無法構成威脅;除非大敵隱匿起來。
碧湘老店的三位眼線,二更天還發現。怡平四個人秉燭品茗談心,沒有外出活動的微候。
二更盡,四人各自安歇。不久燈熄人靜,三個扮旅客的眼線,已經無事可做了,只派一個人留意動靜。
一個幽靈似的身影,從窗後的簷下逸出,翻上屋頂像貓似的利用屋脊陰影蠕行,最後消失在店左的房舍暗影中,擺脫了眼線的監視。
楊家的正宅前面,有一座供家人活動的大院子,可作種種用途,譬喻說:曬穀、演武、舞龍玩獅、演花鼓雜技、小孩捉迷藏……
大院門有門樓,兩側山牆伸展百步,可知宅院真夠大的。
院門站著兩名警衛,門燈發出朦朧的暗紅色光芒。半里外的楓橋鎮沉寂黑暗,不見一星燈火,夜深了。
通往大道的小徑長不過百步,東西大道景物依稀可辨。五個人影從大道折入通向院門的小徑,大搖大擺像是歸隊的大爺。
“那是什麼人?”
一名警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