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白蓮教和張恪的手法都是一樣,只是一個講究精幹,一個講究數量。
白蓮教匪就彷彿一群脫了韁的野狗,沒有一絲章法,看到哪裡人多,就向哪裡衝。張恪他們聚集在一起,儼然就是最顯眼的目標。
“殺,狗官都在這兒呢!”
“殺光狗官,彌勒賜福!”
黑壓壓的一大片,猛衝上來。
張恪眉頭緊鎖,對著大傢伙說道:“交替掩護,往後退!”
說話之間,張恪邁著大步,衝向了白蓮教的人,手中短斧揮動,殺了白蓮教一個人仰馬翻。
後面的那些文官看在眼裡,不少人都暗暗豎起大拇指。身先士卒誰都會說,真正到生死關頭,能挺身而出的才是真漢子!
安東王,爺們!
賀世賢保護著大家向後退,張恪和盧象升交替掩護,他們差不多一百人漸漸退到了後左門。
此時間宮中喊殺聲越來越大,都知道出了大事,各路援兵不要命地殺來。可是由於缺乏指揮,加上敵情不明,都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一時竟然沒法殺過來。
張恪簡直要氣炸了肺,負責京城安全的官員都是一幫豬頭,難怪要亡國呢!
……
“快看。那個就是安東王張恪,就是殺害白蓮教的劊子手!”
猛地有人喊出來,張恪一愣,近乎本能地低頭,一支強勁的弩箭貼著透頂激射而過,刺在了身後一個武將的胳膊上,慘嚎不絕於耳。
霎時間張恪腦袋打了一個激靈,就是這種弩箭,當初在江南的時候,就是被這種弩箭差點要了命!
瞬間。張恪的頭皮都發麻了,來不及多想,急忙來了一個懶驢打滾兒,毫無形象地一滾兒,一下子滾出去十幾步。
在他的身後砰砰聲不絕於耳,十幾根藍光閃閃的弩箭釘在了磚頭上,火星字亂冒。張恪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能一擊必殺,氣得大漢哇哇暴叫,一拳頭砸在了身旁傢伙的腦袋上。
“蠢貨。亂叫什麼!”
無奈,沒法暗算,就只能來硬的。
“弟兄們,屠龍殺虎。跟著我衝!”
潮水一般衝上來,就在此時了,宮牆上面突然多了一排弓箭手。
“放。”
弓弦響動,箭如飛蝗。前面的白蓮教徒紛紛倒地,明軍總算能喘口氣了。
“王爺,乾爹。你們都沒事吧?”
來的人正是洪清泉,就這麼一會兒,洪太監身上都被冷汗溼透了,褲子裡全都是尿!
不怪他害怕,誰見過金鑾殿火拼的,要是皇上有了一點傷損,只怕就要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了。
“洪公公,你看到聖上沒有?”
“看到了,是聖上讓守在這裡的。”
張恪眉頭一皺,洪清泉臉色也不太好看,說道:“咱家本來是奉了乾爹的命令,帶著御馬監的人抓捕魏閹的心腹,聽說金殿亂了,急忙就趕過來。正巧遇上了陛下跑過來,他讓我們守在這裡接應,然後帶著一千人馬退入乾清門了!”
洪清泉越說聲音越小,在場的文武都聽得真切,每個人扭頭,戒備森嚴的乾清門就在身後,心中都忍不住開罵:朱由檢,你他孃的魂淡,不要臉!
只要有一點膽子,一千多人馬殺過去,說不定白蓮教的匪徒就被衝散了。結果朱由檢只顧著保護自己,把文武大臣都拋到一邊。
他躲進內宮倒是安全了,可是大傢伙呢!
每時每刻都在流血,都在犧牲,這個新皇帝真他孃的自私!
“洪公公,讓你的人馬不要向前衝,就用弓箭穩住陣腳。”
“哎,是。”
論起打仗,洪清泉一萬個也不是張恪對手,自然乖乖聽話。幾百個御馬監的兵圍成一個半圓,背後靠著宮牆,前面是刀斧手戒備,後面跟著弓箭手掩護,擺出一副固守待援的架勢。
“張恪,上次你跑了,這次你死路一條了!”
黑大漢手提著沉重的砍刀,宛如猛虎,領頭殺過來,弓箭手急忙射擊,箭如飛蝗,不時落在大漢的身上,只是有的被鎧甲擋住,有的沒有射到要害。
他像是瘋子一樣,一頭撞進明軍之中,手中大刀揮動,兩個兵就被劈開,鮮血和內臟流了一地。
“哈哈哈,張恪你不是天下第一名將嗎,來和老子鬥一鬥!”
……
午朝門,馬蹄作響,一隊黑衣黑甲黑旗號的人馬像是旋風一樣席捲著大地,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