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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這個新鮮出爐的“遼東王”,多少人都在盯著他,想要看看究竟有多少本事。當得知他的第一項大動作,竟然是要在遼東修直道,不知多少人笑破了肚皮。
純粹是讓功勞太大給燒的,修路可不同於打仗,那是要真金白銀往裡面堆,憑著遼東,能修得成功嗎?
就連天啟都表示了懷疑,他本來還想著招張恪進京,一來是參加獻俘慶典,二來也想看看張恪是否有了別的心思。
可是聽說張恪的舉動之後,倒是讓天啟覺得此人不是那麼大的威脅了。
不管這些人質疑有多少,修築直道的工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開始了,建奴戰俘承擔起最殘酷的勞動,開山取石,填平溝谷,在陡峭的懸崖鑿石孔,將火藥一點點塞進去。
這是極為危險的工作,後世都時常有工人死在火藥誤炸之下,更何況是大明朝,每天都有建奴死傷,有些傷勢嚴重的,乾脆扔到了路邊,草草淹沒,長久下來,路邊就有一個個小土丘,連綿不斷,伴隨著整條道路。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一段二十里的路基出現在了廣寧城外,足足三尺多厚,平坦整齊,每當有人看到,都嘖嘖稱奇。
這一天,數百個建奴正在路上勞作,有人推著五千多斤的石磙,在上面來回碾過。毒辣的太陽,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坐在樹下都有窒息的感覺。突然有人軟軟倒下去,士兵衝上來把人拖走,就草草扔到了路邊的樹蔭。
“都他孃的給老子幹活,再偷懶把你們這些韃子都殺了!”士兵揮動皮鞭,狠狠抽下去,韃子都木然承受著,身軀被打得皮開肉綻,可是臉上的沉默卻更讓人惶恐。他們早就對這種待遇麻木了。
“你們都睜開眼睛,好好看著,旗杆上就是不想幹活的下場,你們想身首異處,只管偷懶就是!”
一老一少正坐在路邊茶棚看著,其中年輕人說道:“老師,弟子問過茶棚的小二。”
老者捋虎鬚,笑道:“怎麼說?”
“他說這些天死亡的工人足有二十幾個,有的就像這樣,累得昏死過去,扔在樹下半天時間,要是緩不過來,就一刀殺了,扔到亂葬崗。要是活過來,就繼續幹活,直到再也爬不起來為止。若是想要逃跑,就砍了腦袋,掛在旗杆上。”
年輕人說著,臉上一陣抽搐,忍不住說道:“恩師,張國公雖然功勳蓋世,可是如此殘酷行徑,實在是有違仁恕之道。下民易虐,蒼天難欺,如此行事,我怕是有傷天和!”
“哈哈哈,修遠,你隨著為師學習西學,天文地理你都知道不少,怎麼腦筋比師父還老?上天,上天在哪,叫出來看看!”
年輕人臉蛋一紅,不服氣說道:“恩師,弟子哪能叫出來,難道您覺得張國公是對的?”
“為師只是聽說西人為了賺錢遠渡重洋,甚至販賣人口,無惡不作。真是想不到,我大明也有這樣的人物!真是可喜可賀啊!“(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章 大才
殘酷的廣寧之戰漸漸遠去,遼東大地再度恢復了安寧。此一戰之後,明軍和建奴之間強弱易轉,義州兵的控制範圍大幅度增加。
本來張恪主要經營防線是大淩河,從大淩河一直到三岔河之間,兩三百里的土地開發有限,百姓也不多。如今情況完全改變,這些沃土全都劃做田莊,安頓的百姓至少能有一百萬人。
再有海州落到明軍手裡,也就標誌著整個遼東半島都歸張恪管轄。從錦州,復州,一直到蓋州,海州,還有鴨綠江邊的東江鎮,彷彿一個口袋,把整個半島都納入了掌中。粗略估計,至少還能安置兩百萬人口。
如果兩塊土地全都安置妥當,張恪手下掌握的人口就在五百萬以上,已經超過了眼下大多數西洋國家,足夠組建二十萬軍隊。當大兵練成之時,別說是建奴,就算是大明也不用放在眼裡。
甚至張恪計劃著大造戰船,把遠東的海面都捏在手裡,掌握了海洋,就掌握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到了那時候,就是真正的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
當然想法是很不錯,可是現實卻相當殘酷,張恪手下的很多人管一座城堡沒問題,管理一個縣,一個州就勉強了,到了省一級,千頭萬緒,他們就徹底沒用了。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王化貞,可是最近朝廷傳出風聲,兵部尚書崔呈秀要入閣,根據崔呈秀的推薦,空下來的兵部尚書要給王化貞接掌。
按理說這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張恪也需要兵部的配合,可是王化貞一走,繁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