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遠水不解近渴,怕是於兄弟已經一命歸天!”
杜擎眼角掛著傷心淚,憤然說道:“大人,我們要給於大人報仇!”
“別忙。那小子死不了!”張恪盯著那個士兵,問道:“數萬韃子包圍撫順,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杜擎眼睛也瞪得老大。他一把揪住了士兵胸前的衣服。
“小子,實話實說,是不是韃子的奸細,跑來謊報軍情的?”
“不是啊,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殺出來了!”
“還敢說謊!”杜擎提起醋缽大的拳頭就要動手。
“慢!”張恪拉住了他的胳膊,苦笑道:“他沒說謊。”
“哦,大人,您的意思是?”
張恪仰天長嘆,苦笑道:“建奴學聰明瞭,他們是想圍點打援!撫順就是一個誘餌,藉此吸引大明的精銳,然後一一消滅。老奴沒有這麼本事,多半是皇太極一手設計的!”
張恪的判斷沒有錯,經過奉集堡和廣寧兩戰,大貝勒代善灰頭土臉,三貝勒莽古爾泰乾脆連腦袋都沒了。
建奴剛剛膨脹起來的信心削弱了不少,他們並不敢攻擊沈陽和遼陽這樣的重鎮。經過苦心焦思,四貝勒皇太極終於出了一個主意,就是引誘大明出擊,然後再反包圍,誘使明軍同他們野外決戰。
守城戰或許有困難,可是野地浪戰,他們還是有充足把握的。老奴對著這個計劃格外欣賞,委以兵權,讓皇太極全權指揮……
“大人的意思是於兄弟還死不了?”
“比死了也好不了哪去!”
張恪一屁股坐在了地圖前面,凝重地看著。
“憑著撫順城,最多堅持不過二十天,沒有援軍必死無疑!”
“那有援軍呢?”杜擎好奇地問道。
“買一個送一個,一起死唄!”
杜擎嚇得瞠目結舌,磕磕巴巴說道:“大人,不會這麼遭吧?”
“興許比這還遭!遼瀋都危險了!”
一個無能的官員或許沒什麼,最可怕的就是無能還喜歡做事,東林黨就是這樣一群人,他們做的越多,後果就越嚴重,所過之處,雞毛遍地…
“大人,遼瀋若是丟失了,遼東豈不是都落到老奴手裡了!大人,趕快給袁應泰和楊漣去信吧,讓他們以國事為重。派遣勇士解救於大人突圍,放棄撫順,全力守衛遼瀋……”
“不可能的!”張恪苦笑一聲:“世上有種人啊,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東林黨的都是這樣人?”
“錯!”張恪無奈地說道:“他們更極端,即便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反思自己,反而認為是牆錯了。這就是東林,這就是清流,就是一群偏執狂!”
杜擎徹底傻眼了,眼圈通紅,垂頭喪氣往外面走。
“幹什麼去?”
“老於沒救了,我去給他買點紙,地獄總不能歸東林黨管吧,多燒點,讓他有錢花……”
看著大個子哭天抹淚,張恪哭笑不得。
“等他真死了,再去燒紙也不遲。”
杜擎聽出了張恪話中的意思,驚喜莫名地問道:“大人。我就知道您有辦法!”杜擎破涕為笑。
“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考慮一番。”
張恪一肚子苦水,他想老實練兵,積蓄力量,可是有的人他不能不管。
除了被困的於偉良,還有遼東總兵賀世賢和張家是世交,要是沒有賀世賢,大哥早就冤死了。
根據前世的記憶,賀世賢也死在了瀋陽之戰。
而且史料對這段記載極為詭異,先是說賀世賢大量招收降夷。有人攻訐他有異心。野豬皮打到了瀋陽城下,賀世賢竟然帶領著一千多家丁出城,稀裡糊塗地戰死了。那些降夷又開啟了城門,重鎮瀋陽一天時間就輕鬆淪陷了。
當時就有人推測賀世賢和建奴之間有聯絡,甚至先投降了,然後才被殺。
不過根據張恪的瞭解,賀世賢絕對不是那種人,而且他和李成梁家族也不好,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暗通取款。身為堂堂一品總兵。他更不可能投降韃子。
至於招收降丁,大明的武官地位何等底下,除了像張恪這種聖眷在身的異類,別的都乖得像孫子。沒有經略巡撫的准許。賀世賢豈敢隨便收人。
最大的疑點就是瀋陽大戰的時候,僅帶著一千家丁出城迎敵。這個就更荒謬了,賀世賢在城外深溝高壘,用木頭做柵欄。預設火炮,擺出了一副烏龜戰法。
結果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