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翻飛,甚至獵獵作響。
房簷下,嶽山站在門口,耳朵卻能聽的到頭頂的動靜。一分一秒都好長好長,但也僅僅是一剎那,琉璃瓦破碎的聲音響起,繼而風聲四起。
瓦片從頭頂掉下來,落在地上啪的碎裂成渣,嶽山身體向後,緊靠著房門,一邊低聲道:“王爺,您出來麼?”他們在房頂交手,很容易破壞了房頂進入房間。
“你去水榭,確保時機準確。”衛淵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燈火亮了幾度,他的身影也映在了窗子上,修長又涼薄。
遲疑一秒,嶽山領命,隨即快步離開。
臨走出小院時回頭看了一眼,房頂上,殘影交錯,根本看不清。
琉璃瓦的碎屑不斷的從房頂上飄下來,掌風催動,便是碎屑落在地上都在啪啪作響。
恍若拆房子一般,房頂中間的位置有光亮透出,急速交錯的殘影從那損壞的地方不斷閃過,速度極快。
咔嚓!
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極其響亮,下一刻,一個黑衣人被甩出來,順著房簷滾落,砰的一聲墜落下來砸在地上。
沒有痛呼聲,他躺在地上,左手抓著右臂,身體也輕微的痙攣。
就在這時,房門開啟,一身月白的人走出來。頭頂琉璃瓦的飛屑不斷,他緩步走出,那些飛屑似乎也自動的離他遠去。
走下來,衛淵幾步走至那黑衣人身邊。垂眸看著他,眸色無溫。
抬腿,以極快的速度一腳踢在他心口,那人發出聲音,但也僅僅一聲而已,便沒了動靜。
轉頭,衛淵看向房頂,殘影輾轉騰挪,更恍若被絲線吊住。
動作優雅的抬手,挽袖,卻在同時瞧見房頂之上,閻以涼以手臂勒住一個黑衣人的頸項。她手臂看似很細,但是力量極大,用力收緊,黑衣人頸骨斷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手扔下去,那已氣絕的黑衣人咕嚕嚕滾下來,最後砸在衛淵的腳邊。
入鬢的眉微揚,衛淵慢慢的放下手,她如此勇猛,看似真的不用他幫忙。
就在此時,房頂上,閻以涼九十度的後仰身體,下一刻後退數步,視線穿過眼前的黑衣人,看向人工湖的方向。
隔著幾座飛簷走角的房頂,清苑的高牆之上,一個人影穩穩地矗立在那裡。
閻以涼清楚的看見了他,也在這一刻,心裡一直奇怪的東西得到了解答。
“衛淵,你牢房裡的犯人是假的。”拳風迎面而來,使得她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側頭躲過,一把擒住那迎面而來的拳頭,身後卻捱了一掌。
本是幾分悠哉的衛淵聽到了她的聲音,同時幾不可微的蹙眉,下一刻猛的躍起,眨眼間落在房簷之上。
“快滾過去,那個人才是。”連連後退,閻以涼分神,卻不忘厲聲吼道。
看了一眼亂了陣腳的人,衛淵轉頭看向閻以涼所示的方向,視線觸及那矗立在高牆之上的人,眸子眯起。
那個人的身形,和關押在牢房中的人一模一樣,儘管黑夜幽暗,可是看得清楚,絕不會出錯。
腳下一動,衛淵眨眼間消失在原地,月白色的殘影更像是從烏雲間疾走而過的閃電,速度極快。
閻以涼躍下房頂,以一對六,心裡卻不似剛剛那般沉靜。
在刑部牢房裡見著那個傳說中祁國五皇子的犯人時,她就心生一股奇怪之感。
看著熟悉,又陌生。
寧筱玥說,皇家之人都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她說的對,那個在牢裡的犯人根本就不像個皇室之人。
那晚,她幫嶽山追逐飛賊,雖他蒙面,可是她卻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和那個牢房裡的犯人極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其中的顏色,那個犯人一副寧死不從相,哪裡是什麼皇子,就是個替身。
六個黑衣人將她緊緊圍住,陰陽八卦缺了兩卦,但是攻擊力卻更強。
030、狡兔三窟
清苑人工湖,大片的荷葉荷花被絞成碎片散落在水面,綠色的荷葉上灑著猩紅的血液,泛著刺鼻的味道。
由各種精鋼鎖鏈繩索鑄成的機關盡數開啟,一些人體的殘肢掛在上面,極其血腥。
唯一通往湖中水榭的小橋已經碎裂,那水榭就像大海中孤獨的小島,看似很近,實際上又很遠。
清苑的護衛與黑衣人纏鬥,黑衣人很多,而且極其擅長圍攻,三三兩兩配合,看起來天衣無縫。
幾十米開外,飛簷走角的建築後,高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