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以涼甩開他的手,再次看向鍾己。
衛淵靠著樹幹,不再抓她的手,“比想象中的要難對付。”若是一味的躲避,永遠也抓不住他。他的琴和尋常兵器不一樣,可以四面八方的發射,想尋個縫隙都尋不著。
“的確。”並且,鍾己應當是從小習武,所以,內力十分深厚。
站起身,閻以涼走到不遠處的大樹旁,輕輕躍起,將插在樹枝間的那把琴拽了出來。
琴絃斷了幾根,但是剩餘的琴絃看起來依舊很有殺傷力。
單手拿著,閻以涼試探的以另外一隻手放上去,撥弄。
琴絃發出難聽的聲音,衛淵忍不住的皺眉,“難聽。”
“廢話,我又不會彈琴。衛郡王不是會麼?可是,這麼多年你可曾發現過,用琴絃也會殺人。”拎著琴走過來,閻以涼實在難以想象用琴做兵器這種事是誰想出來的,簡直天才。
接過閻以涼扔來的琴,衛淵隨手撥弄了一下,試探的想在撥弄琴絃的時候發力,但是發現,內力想順著手指出來根本沒那麼容易。並且,因為他的發力,琴絃斷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閻以涼就知道會這樣,這玩意看著隨意,可是實際操作起來難著呢。
“果然,這需要天長日久的練習。不知鍾己拜師何處,最起碼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能耐的前輩。”放下琴,衛淵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雖然不流血了,可是衣服都被血浸溼了,黏黏糊糊。
“我也沒聽說過。”坐下,閻以涼將琴放在自己腿上,這玩意兒,有難度。
看著她,衛淵笑容不變,“我真的眼花。”
“所以?”他重複又重複,可是力氣卻還有,不知到底什麼意思。
“所以,我想稍稍躺一下。”話落,他直接身子一歪,靠在了她那側沒有受傷的肩膀上。
稍稍側頸,看到的就是他身上的血,閻以涼深吸口氣,並沒有將他甩下去。
直視前方,鍾己仍舊昏在地上,將他的內力封住,果然不會很快的醒來。
“鍾己的武功這麼好,皇上會很喜歡的。”鍾己四兄妹報仇,其實本來也是可以想象的事兒。更況且,泰成公主本就不得皇上待見,家中兒子死了,皇上也不是很在乎。
若是因為這一家的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而將武功這麼好的人打入大牢,甚至有可能會斬首,怎麼都覺得不值。
唐家兄弟的命,還沒那麼值錢。
“你什麼意思?要把他帶去見皇上?”靠在閻以涼的身上,衛淵說話有氣無力。
“嗯。”眯起眼睛,閻以涼決定了。像鍾己這樣的人才,死了太可惜。
“皇兄會喜歡的。”衛淵自是瞭解衛天闊,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才都蒐羅到自己的麾下。
什麼都沒說,閻以涼將腿上的琴放到一邊,“你休息的如何了?天快亮了,咱們回去吧。”此次也沒帶多少人過來,僅僅衛淵的那幾個護衛。他不回去,他們幾個一定得一頓瘋找不可。
“好。”答應,衛淵緩緩坐起身。
閻以涼站起來,看了一眼鍾己,她得拖著他才行。再看向衛淵,他撐著樹幹才站起身來,瞧這模樣,也需要她扶著。
“自己可以麼?若是不行,我給你折一根樹枝撐著。”彎腰撿起自己的劍,閻以涼淡淡道。
“沒關係,可以的。”看著她,衛淵薄唇微彎。然而,隨著他話音落下,他的眼睛便閉上了,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閻以涼向前一步,衛淵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腳下微動,但是完全的接住了他。
“衛淵?”叫他一聲,可是倒在她身上的人沒什麼反應,並且開始腿軟往下滑。
伸手攬住他的腰,雖然他看似瘦削,但是真正環住他才知道,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般瘦弱。
無聲的嘆口氣,閻以涼看了一眼鍾己,隨後帶著衛淵先行離開。
天色微亮,閻以涼扶著衛淵走了不過幾百米之外,嶽山等幾個護衛便找到了他們。
一瞧衛淵滿身的血,將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鍾己就在後面,快去把他帶回來。你們王爺沒事,死不了。”雖是這麼說,可是衛淵靠在她身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嶽山愣了愣,然後點頭,“是。”揮手,一行人全部離開。
站在原地,閻以涼的嘴動了動,最後什麼都沒說,繼續扶著衛淵離開。
這廝長得高,又很重,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切只能全憑她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