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啊!”看向閻以涼,鄒琦泰的眼淚又出來了,“我對不起師父啊!”他也是來了就去給關滔上香了,之後便壓抑不住,眼淚不止。
轉身坐下,閻以涼看了一眼鍾婭和關朔,要他們倆下去。
倆人離開,這邊閻以涼抬手拍了拍鄒琦泰的肩膀,“和你沒關係,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沒教導好,是我的錯。”鄒琦泰長嘆口氣,眼淚在眼圈裡,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都將近四十歲的人了,哪還需要你教導。我和四師哥與他十幾年的情義,他說放棄就放棄,不顧我們的生死。他選擇了這條路,同時也是選擇放棄了我們所有人。從此後,就當沒有這個人吧。你也別哭了,你這個大師哥做的很好,在你的教導下,我不是很優秀麼?”寬慰鄒琦泰,閻以涼不惜把自己拉上,儘管她這性子是前世所造。
“唉!”長嘆口氣,鄒琦泰扭過頭去擦眼淚,還是傷心不已。
抬手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十分理解鄒琦泰。自關滔死後,他就把自己當家長,甚至自己也沒成個家。他一直以他們幾個為驕傲,並且這幾年來順風順水,接任務也都完成的很優秀,得到衛天闊極大的讚賞。
現在忽然情勢急轉,還出了叛徒,他能接受的了才奇怪。
“師妹,你的傷好了麼?你和齊嶽傷的都挺重的。”他們倆能活著回來,也算一個安慰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四師哥需要休養,他肩骨碎了。”他的兵器是大刀,若是不好好休養,怕是以後都不能用大刀了。
鄒琦泰點點頭,轉頭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我去休息了,幾天來都沒睡。”
“關朔,送大師哥去休息。”站起身,閻以涼揚聲喊了一聲,外面關朔便匆匆跑了進來。
他板著臉,可是眼圈卻是紅的,他們倆人在大廳裡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扶著鄒琦泰離開,這幾天在牢裡他是真的沒休息好,走路時腳步都幾分虛浮。
在鄒琦泰出獄的第二天,胡古邱才出來,真的像是坐了大牢一樣,他鬍子沒刮,看起來很是邋遢。
出來的第一件事同樣是給關滔上香,然後才宣佈佟尚書交代的懲令。
鄒琦泰的六門郎中被撤,並且六門暫時禁止接任何案子,厲釗的案子仍舊由七門調查。
早就猜到會這樣,閻以涼也沒任何的意外,他們能全部出獄,說明到頭來衛天闊還是信任他們的。
只不過,出了叛徒實在可惡,即便是自己人,也難以接受,更何況一直重用六門的衛天闊。
此事在皇都一時引起風言風語,不止朝上,百姓都在議論。
刑部出叛徒,這事兒從未發生過。和這事兒一比,以前那些犯錯就被逐出刑部的實在算不得什麼。
閻以涼也一直在關府沒有出去,其他幾個師哥亦是如此,閉門思過,儘管他們沒什麼錯誤。
但師出同門,沒有及時發現,這就是錯誤。
給衛淵寫信,送到固中,想來需要用上四五天的時間。他回信再送回來,這一來一回就差不多得十天。
可是,十天過去了,閻以涼並沒有收到衛淵的回信。
他的速度一向很快的,這次如此拖沓,莫不是真的和肖黎商議報仇到了閉關商討的地步了?
盛夏即將過去,距離厲釗叛變之事也已過去一個月,那些風言風語似乎淡了些。
而也就在過去了二十幾天後,閻以涼收到了衛淵的回信,這次居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他說他知道她已經出獄沒事了,說皇上只不過一時生氣罷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讓鄒琦泰官復原職,他們也不用閉門思過了。
不管他說的準不準,時隔這麼久才回信就讓閻以涼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一點都不像他。
感覺固中好像和皇都隔著一片海似得,以至於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又沒在信尾寫上回信的日期,所以就更讓閻以涼懷疑了。
就在她疑惑衛淵的回信時,宮裡來人,衛天闊召她進宮。
將近一個月,閻以涼都沒離開過關府,一直‘閉門思過’。衛天闊忽然的召她進宮,她猜不透是為什麼事兒。
收拾了一下,閻以涼離開關府,進宮。
已過盛夏,皇宮卻仍舊是盛夏時的模樣。宮女穿著輕薄的宮裝,一派風和日麗。
直接去往御書房,厚重的大門敞開,一眼就看到御案之後的衛天闊。
走進去,單膝跪地,“屬下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