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我的父母是誰,我到底是誰,我該怎麼辦?”
白鬍子老頭眯縫著雙眼,劾下的長鬚都飄了起來,他呵呵笑道:“小夥子,彆著急,你的路自然是你自己走出來的,你命中註定是要靠自己去認清自己了。我雖然看得出你的命格,但是卻不能把握你的命運。天下人,天下事皆是如此。你記住,金蛇吐焰,冰山雪出,虎嘯山河,終歸一影。哪天你若是看到天上七星成龍,龍口前一星成焰,則你和龍焰的相逢之日就到了。”
阿烈聽得有些迷糊,正想細細問一下,忽然身子搖晃了一下,竟然是腳底的石頭在左右震動。
白鬍子老頭驀地沒了笑容,面色一凝:“遭了,你那媳婦兒闖禍了。”此時整個房子動的更加厲害了,左右搖晃起來,石壁上的珊瑚紛紛落下。
“怎麼回事,小雪怎麼了?”阿烈大叫起來,這段時間來他的精神從沒有一刻鬆懈過,此時忽然覺得胸中無數氣息亂竄,整個身體竟然要爆裂一般。他心中一凜,知道這竟然是心魔突起,居然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白鬍子老頭見勢不妙,一把扣住阿烈右手的手腕,掌心按壓住他的間關脈出。阿烈只覺的一股暖暖的氣息順著老頭的手掌慢慢流向自己的身體,胸中的煩悶漸漸消退。
白鬍子老頭兒一邊幫助阿烈把身上的氣息慢慢的歸順,一邊仰頭看著上面半透明的壁頂,海水盪漾的越來越厲害,照的整個房子裡面的光線明滅不定。阿烈的頭頂冒出一縷一縷的白汽,他強自壓住自己心裡的煩躁,覺得老頭兒手心的能量就如大海般浩浩不絕,綿綿不斷。自己的身體彷佛變成了一滴水珠,融入整個海洋的懷抱中。
等攝住心神後,阿烈順著白鬍子老頭的視線向上看去,那海水波動的更加厲害。忽然,一大塊巨大的白影慢慢出現在屋頂上面的海水裡,房子的震動瞬間消失。整個世界都平靜下來,剛才那震動彷佛是不真實的,就好像才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可是阿烈剛剛平息的心卻反而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狂叫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同時他掙脫白鬍子老頭的手臂,整個身體向那壁頂衝了上去,竟然是要破壁而出。
那巨大的白影原來是一座透明的冰山,而在山的正中間,有一個被凝結在冰山中間的女人。她一身紅紗似乎還在隨風舞動,就像被冰凍住的火焰。桃花般嬌嫩的面龐,雙眼微微睜開,黑色的眸子映照著冰光。
阿烈看的分明,那正是雪千尋,那如冰似雪的神情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有這樣的神情。只是雪千尋怎麼會被凍在冰山裡,而她明明是一身白衣,怎麼此時卻換成了火焰般的紅衣。阿烈顧不得細細思量,這些細節上的事情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念而過。
那白鬍子老頭看著冰山,面上露出驚奇的神色,凝思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一絲笑容浮現,他低頭正要對阿烈說話,誰知道阿烈竟然掙脫了他的手臂,向頭頂衝去。
原來阿烈眼見那冰山在屋頂上停留了一會以後,又慢慢地移動起來,似乎正要隨著海水漂走,他心裡只想著:我不能讓小雪走,我不能讓她走,當初我曾經答應她要照顧她一生一世,可是我卻每次都離開她,都是我的錯,她當初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可是我卻什麼都沒為她做……。腦海裡反反覆覆地迴響著這些話語,他身體躍起,雙掌去擊打那頂壁,要進入那冰山中救出小雪。
只是那透明的巖壁竟然比玉石還堅硬。阿烈的雙手重重地擊打在上面,只把自己震的虎口綻裂,鮮血直流。反彈的大力把他身體也彈向地面,白鬍子老頭見勢不妙,一個旋身,手臂在阿烈的背上一拖一推,把直衝下來的力道向外旋去。隨即輕輕托住阿烈的身體,把他放回地面。
阿烈雙眼直直地盯住那冰山,慢慢地漂離屋頂,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阿烈胸前的衣襟漸漸被他嘴角流出的鮮血染紅……
白鬍子老頭一手捻著自己的鬍鬚,一手扶起阿烈:“小夥子,你媳婦兒只是入了冰雪桃花瘴,對她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剛才我還一直在想怎樣化解她體內越積越多的戾氣,這戾氣若是她有一日壓抑不住,只怕就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她身世特異,後天又遭際慘酷,心中魔念太深。你可知道她母親是什麼人?”
阿烈默默地搖搖頭,萬念俱灰之下,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雙眼看著白鬍子老頭,用一種哀求的神態看著他。
白鬍子老頭知道阿烈的心意,嘆了口氣:“小夥子,你放心,你媳婦兒沒事的。她誤打誤撞,入了冰雪桃花瘴。卻沒想到剛好能以魔克魔,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