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若是去展覽,就不要光去德國,還要去義大利、法國、英國等等。(李石曾對徐悲鴻與劉海粟都曾談及過這件事情,但最後李石曾本人對此次畫展卻並不熱心)劉海粟好大喜功,當即高興地答應了。後來,李石曾預備成立一個“世界社”,具體談論這件事情。當時,蔡元培與葉恭綽都參加了,徐悲鴻也來了。
(劉海粟):“一到‘世界社’開會,徐悲鴻也來了,噢——鬥爭得很厲害!結果那天沒有談成,他們一起圍攻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接下來又有許多事情,他們組織了許多人去行政院和*請願,還直接給德國政府打電報,說劉海粟不能代表去德國。
“結果弄到最後,他們把我給踢掉了,派徐悲鴻去,去6個國家。徐悲鴻先到德國,對中國駐德國的公使和德國方面的主辦機構說,劉海粟不能來了。他們德國人講信用啊,徐悲鴻去,他們不承認啊!說我們當初是同劉教授議定的。那麼妙極了,徐悲鴻先開了一個小規模的展覽,等我去的時候,他三天之前剛離開,我就在後面追,像抓老貓這樣的。後來我同他一前一後趕得越來越急,一直到了英國。他搶先到的,英國沒有給他開,我到了,英國人盛大招待……
“我用了一個德國秘書,樣子非常漂亮……很多主意都是她出的。她懂得我,同時懂得當地的社會、文化……我要把歐洲的展覽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去辦成功,要把徐悲鴻比下去……我同徐悲鴻在歐洲鬥,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說學問和智慧了,就像我有這種德國的女秘書,他就沒有!”
(《滄海》簡繁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年8月第1版,第446…449頁)
從劉海粟這番自述中,可以看出,儘管時隔幾十年,但是劉海粟對發生在30年代的那段《申報》論戰依然耿耿於懷,更不用說在論戰的硝煙還未散去後的赴歐美術展覽,當時的徐悲鴻與劉海粟恐怕心中都憋著一股競爭的勁頭吧。
客觀地說,在歐洲,徐悲鴻的畫所受關注度並沒有劉海粟高,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兩人所堅持的畫派不同。徐悲鴻在歐洲留學八年,對寫實主義的先入為主,使他對歐洲風起雲湧的現代藝術不屑一顧,學院教育使他熟練地掌握了寫實的技巧和方法,也使他在國內已經形成的寫實主義觀念更得以強化。劉海粟則一貫主張,藝術不可用理智來衡量,他的畫注重表現瞬間的主體情感的直覺流露,他本人的畫也以寫意為主,劉海粟可謂很早與印象主義、後印象主義以及野獸派畫法心心相印。
20世紀30年代,正是印象派畫法逐漸風靡全歐洲乃至整個世界的時候,因此,以劉海粟為主的印象派繼承者毫無疑問地受到追捧。
徐悲鴻與劉海粟這兩位畫壇巨匠,儘管所持藝術觀念不同,卻都為中國繪畫藝術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做出了卓著的貢獻。拋開個人恩怨與暗自較勁不提,中國近代美術展覽會也是中國傳統藝術透過官方組織第一次正式與西方世界進行接觸,成為20世紀中西繪畫交流史上最為重要的一件大事。他們不僅將中國繪畫藝術帶到歐洲大陸,更是系統地把西方現代藝術介紹到中國,為中國近代美術教育公共領域的構建提供了一份現代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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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潘玉良與真實潘玉良的差距(1)
歲月如梭,白駒過隙,如今書中的兩個主人公都已仙逝,但是由於兩人的特殊身份,以及對中國近現代美術的貢獻,時至今日,有關徐悲鴻和劉海粟的傳聞依然不絕於耳。那麼真實的情況如何呢?讓我們揭開塵封的歷史,還原一個真實的徐悲鴻和劉海粟。
電影《畫魂》中,鞏俐用萬種風情演繹了一代旅法畫家潘玉良的戲劇人生。不過,與潘玉良有過接觸或者知道一些潘玉良的人,都一致認為,電影中的潘玉良與現實版的潘玉良差距太大了。
美術評論家水天中曾經說過:“作家、編劇和導演既使潘玉良聲名大振,也使潘玉良‘異化’——虛構的潘玉良掩蓋並代替了真實的潘玉良,他們使藝術家墜入幻想的迷霧。”
但這迷霧的最先製造者並非是影視劇,而是發軔於美術界,影視界對於潘玉良的解讀僅僅是一些想象,或者是事後對事實的發揮。但是對潘玉良有關的人和事一直誇大其辭的其實是劉海粟以及他身邊一茬又一茬極富想象力的代筆者。
潘玉良最初為中國人所熟知,是因為作家石楠寫的一部小說《潘玉良傳》,小說在潘玉良基本經歷的基礎上,增加了大量戲劇性的衝突,在書中,有一段描述了進入上海美專學習繪畫的潘玉良在藝術道路上得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