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樣子,依言站到了十四阿哥面前一步處,低頭看他。
十四阿哥沉默了一會,伸出左手,似是要抓住什麼,伸縮了兩回,終是嘆了口氣。他慢慢握住齊粟娘抓著帕子的右手,包在掌心中慢慢摩挲,看著齊粟孃的眼睛,柔聲道:“等他回來了,和你說要娶噶禮的族侄女做妾,你別和他鬧,讓他娶。等得禮在皇上面前過了關,他的新鮮勁兒也過了,你愛怎麼發作都由你,爺擔保,沒人說——”卻只覺面上一溼,一滴眼淚正正地砸在了他的眼下三分處,滾燙滾燙。
十四阿哥一呆,頓時惱了,甩開齊粟孃的手,怒道:“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不過是納個妾,爺問清楚了,她父母不在世了,孃家沒人,空頂著一個貴姓,沒能耐壓到你頭上。當初爺不就是為了這個,怕你受委屈,在皇上、皇太后面前鬧麼?若是叫你受委屈,爺會開這個口麼?”
齊粟娘咬著唇,說不出話,眼淚卻一滴一滴向下墜。十四阿哥越發惱怒,驀然站起,衝到紅木雕柺子紋大方桌邊,站了半會,狠狠一腳踢翻了一張紅木南官帽椅,又衝回齊粟娘跟前,怒道:“爺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你?若是叫你去和他直接說噶禮的事兒,女人去多這些嘴,再加上他那性子,你難免要失寵。現下那府裡擺了滿宴,董鄂氏按滿人規矩出來勸酒,讓他相看,再灌醉了他——他失了足中了套,是他的事,和你沒有半點干係。過一兩月,你尋藉口把那女人打發出門,有爺在沒人敢說你一句。你還是穩穩當當做你的正室嫡妻,你說,爺這不都是為了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