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雪琴故意拔高的話:“三萬塊錢!你當是三百呀,說得那麼輕鬆,真當老爺子是開銀行的嗎!再說我看這事很不靠譜,老爺子你也仔細想想,對方是什麼人?會把我們家瞭解得這麼清楚,租界裡住花園洋房的人家有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把主意打到我們家頭上。還不都是依萍自作自受,在外面認識了不三不四的朋友。搞不好,這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呢!”
文佩一直是柔弱忍讓的,不過真危及她女兒時,也絕對不肯鬆口:“天地良心,雪琴,依萍可是個冰青玉潔的姑娘家,你可不能無端往她身上潑髒水,將心比心,若今天出事的是如萍是夢萍,你還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嗎?”
王雪琴冷笑一聲:“如萍夢萍?我的女兒們斷不會出這樣的差錯,認識些不三不四的人。招來些莫明其妙的禍!”
陸振華沉著臉說:“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的頭都大了,現在是窩裡斗的時候嗎?不知輕重!”
他見如萍下樓,才稍稍緩了臉色說:“青陽睡了?”如萍輕輕頷首。陸振華說:“你坐下,聽聽這情況,看要怎麼辦。”言下之意竟然是把她當成了一員大將,傅文佩有些著急,雪琴卻也沒有心思得意,她現在一心想著那鉅額贖金呢。
爾豪把剛剛電話的內容給如萍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很冷靜,不緊不慢條理清晰,其實他和王雪琴的心裡一樣,只要被綁的不是如萍,真出了什麼事,他們都是不著急的。
只可憐了杜飛,才到陸家就聽說了這樣一個噩耗,他就差急得團團轉了,而且受害人還是他好哥們的女朋友,雖然他們現在鬧著分手,可是如果依萍真出了事,他相信書桓一定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爾豪說綁匪要求在明日傍晚在碼頭交贖金,這些都無可厚非,卻有一個要求很不可思議,他們要何書桓親自送去,而且只要他送去。何書桓在綏遠的戰場上跟本就沒回來,而且沒人知道他到底哪天回來,鬼知道是依萍跟綁匪說了什麼,還是那些人根本就是何書桓的仇家。
杜飛一拍額頭:“我真是笨呀,昨天和前天,都有人來打電話找書桓,可是聽到我說我不是何書桓,二話沒說就掛了,我當時還覺得莫明其妙。那一定是綁匪打來的!我怎麼就沒覺得出不對呢。”
爾豪皺著眉頭說:“這不對呀,我怎麼覺得這群綁匪古理古怪的?他們到底是想要錢還是想找人?為什麼非要書桓呢?”
陸振華問如萍道:“你怎麼說?”
如萍想了想,說:“看來那些人對依萍很熟悉,知道她的父母和男朋友,不排除熟人做案的可能,那我們家的位置,可能已經被這些人盯上了。報警的話,警方一向不懂得低調,很可能會被對方察覺,對依萍不利。
但是我們又不知道何書桓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別人拿了贖金送去,他們也不一定肯接,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距離交人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我們儘量想想辦法,特別是找找當天見最後見到依萍的人,還有交貨的地個碼頭的情況,也許會有些線索。”
文佩這下也不哭了,睜著迷離的淚眼問:“那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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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琴當下喝到:“如萍!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三萬塊那可是獅子大開口!這是你爸爸僅剩的養老錢了!”家裡的財政什麼樣王雪琴最清楚不過,所有的現錢都被她挖走填給魏光雄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老爺子手裡根本沒什麼錢,撐死有幾千現鈔,還有一堆破古董罷了,若再花去這三萬,家裡就要一窮二白了。
如萍說:“我們這樣普通的人家,除了散財免災還能怎麼樣,還能指望自己救人出來嗎,只希望綁匪能遵守約定,收了錢就不為難依萍。這贖金是唯一的依憑,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依萍和我們雖談不上親密無間,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們和依萍之間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有仇恨也是依萍單方面的一頭熱,後來惹惱了雪琴,關係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若說非要置對方於死地,那是不可能的,不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是王雪琴,也只是嘴上厲害說說風涼話罷了。
陸振華點點頭道:“說得好,就是這個理兒,爾豪和杜飛你們去依萍最後去過的地方瞭解情況,我和如萍去儘量聯絡能幫上忙的人。至於文佩和雪琴,不用你們做什麼,也別出門去漏了風聲,安生地待著別添亂就好。”
一會兒功夫,廳的所有人都走光了,文佩也在阿蘭的帶領下去房休息,她兩天沒閤眼了,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只有王雪琴還雙手抱胸地坐著,如萍坐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