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槍鋒 作者:

狗蛋一愣,“咋哩,你不上學了?”

陳文孝點點頭。

“咋回事?”

“不咋回事,晚上你有空嗎,來俺家玩吧。到時我再詳細跟你說,咱兄弟倆好好聊聊,轉眼都幾年沒見著了,過得可真快。”

“可不是。”狗蛋也為時光飛逝短嘆,“行,晚上我有空去你家找你。”

“那我先走了,狗蛋。”陳文孝跟狗蛋道了別,轉身走了。

狗蛋望著文孝的背影,久久發呆,他迷惑地自語道:“放著好好的學咋就不上了呢?”

狗蛋一個人過,晚飯也簡單得要命,都是中午的剩飯和饃饃,熱了就能吃,一推碗,就出了屋,外邊的天完全黑了,他順著街中心的那條東西大街走不多時,就朝南一拐,到了陳文孝家的院門前,狗蛋敲了門,開門的是陳文孝的母親,“喲,狗蛋。”

狗蛋嘿嘿地笑,“嬸,文孝呢?”

文孝媽說:“在樓上洗頭呢,你吃了嗎?狗蛋。”

狗蛋說:“吃了,嬸,我吃了才過來,我聽說文孝來了,找他閒聊聊。”

文孝媽就衝樓上喊:“文孝,狗蛋來了。”

文孝從屋裡伸出頭,頭上還搭著毛巾,毛巾上還滴著水珠,“上來,上來,狗蛋。”

文孝三下五去二用毛巾擦了頭髮,忙著給狗蛋挑了門簾,“狗蛋,甭客氣,隨便坐。坐床上,坐床上。”

狗蛋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蕩滿塵土的粗布衣裳,再看看文孝床上鋪著的絲綢被面,就有點不好意思地在挨著床的一條長凳上坐了。

“狗蛋你先坐,我給你倒水啊。”

“你甭忙活了,文孝,我剛吃過飯。”

陳文孝倒了杯釅茶遞給狗蛋,“狗蛋,聽我娘說,你現在一個人過是嗎?吳二叔啥時候出的事啊?”

“啊,現在我一個人過。”狗蛋說,“我叔沒了都兩年了。”

“你守著那幾分地,靠打土坯熬活,一年到頭能吃飽飯嗎?”

狗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神情蒼老得跟他的年紀很不相配。“咳,還吃飽呢,這年頭不餓死就阿彌陀佛了,我那幾分地一年到頭,不是旱了就是澇了,秋忙夏收的,壓根就打不出多少糧食,就這,陳嘉道那個老傢伙還想把它給買了呢。他媽的,這人忒不是個東西了,我把地荒了也不賣給他個狗日的。”

陳文孝說:“怎麼著,你到現在還記恨著他呢?”

“我記恨他一輩子,到死都忘不了,我早晚得幹他一傢伙,王八羔子。”

第四章 患難兄弟(6)

陳文孝用手指點著狗蛋,笑,“嘿嘿,好好,好你個狗蛋哩,我看你小子一準能行,有股狠勁,就這樣,憋著勁跟他幹一傢伙,我保準你狗蛋終會有一天苦盡甘來,我說你這輩子能享大福,你信不?”

“我?”狗蛋用手一指自己,呵呵地笑,“享個豆腐吧!”

“是啊,就你。”陳文孝態度嚴肅,目光如炬。

“就咱這樣,上無片瓦,下無錐地,連個媳婦都混不上的主兒,沒兒沒女的,老了不讓狗拉吃了,就把香燒到天上了,還享福,享哪龜孫的福去啊?”

陳文孝說:“你這麼說就不對,哪個敢說你狗蛋娶不上媳婦,我看那個桑梓堡的杏兒就是不錯的一個姑娘,人家不照樣對你投懷送抱?”

“你,你,這事兒,你聽誰瞎說的?”狗蛋像叫針給紮了似的,一下子從凳上站了起來,臉上陰得都能滲出水,氣得鼻子呼呼直喘熱氣。

陳文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句話就像針一樣刺痛了狗蛋的心,正如一條本來就沒有癒合的傷疤,卻叫人又猛的一下撕裂,狗蛋的心都要滴血了。

“你甭管我聽誰說的,有沒有這回事?”

狗蛋說:“有沒有,以後都不要再提,省得咱兄弟到時為這事翻臉,做不成朋友。”

陳文孝說:“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狗蛋,一個真實的你,既勇敢又懦弱,這也是你的悲哀,當受到壓迫時,敢豁出命拼個魚死網破,可真到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上,明明是放在自己眼前的幸福,可又不敢去爭取了。”

陳文孝的語氣不急不緩,卻句句說到了狗蛋的心坎。是這樣嗎?狗蛋反問自己,又一個聲音在回答他,說是,你狗蛋不正是這樣一個人嗎?既然是實事,那狗蛋就無言以對,憂傷地低下了倔強的頭。

“狗蛋,你再想想,都是個人,都是爹生父母養在這個世上走了這一遭,憑啥有的人,就比如陳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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